这日，姜思漾精神好了很多，就让人将海棠叫回了清雅院，依然是大丫鬟伺候在她身旁。
依着姜思漾的性子，自然是要将海棠丢到后院去磋磨的，但是她必须找个很好的理由，不然落人口实，说她连从小伺候自己的贴身丫鬟都不放过，那以后还有何人敢替她姜思漾卖命。
若是以往，海棠自然会尽心竭力地服侍她，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她海棠同样貌美如花，齐子成要了她的清白，自己也算是齐子成的女人了，为何姜思漾要处处压着她，为何她就做不得这后院的主子。
姜思漾穿着寝服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对跪在床前的海棠道：原本我让将军纳你为妾，可将军是执意不肯的，我费了一番口舌才最终说服将军收你为通房丫鬟，你可愿意？可会怪我？”
海棠自然不敢说自己愿意，又哪里敢怪她，只一脸诚惶诚恐谦卑将头伏在地上磕头道：“奴婢不敢，夫人莫要折煞奴婢，奴婢只想继续留在夫人身边，一辈子伺候夫人。”
“你不敢？”姜思漾忽而脸色一变，“只怕你心里乐意至极，早就等不及了吧！”
海棠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是不能承认的，赶紧否认，头磕得更响，额头都磕破皮了。
姜思漾咬牙切齿，话题一转，道：“荷花之前提醒我，说你惦记着将军，我只当她看错了，可你竟然真听了别人的挑唆，敢去勾引将军，我落到如今地步，你还敢说不是你害的！”
海棠脑子一懵，恨透了荷花，想摇头否认，却被姜思漾又一记重拳狠狠敲打在心上。
姜思漾恨恨道：“将军处死荷花那贱人，是她罪有应得，可将军若是细查，你岂会无辜？你还能好好的跪在我面前？”
海棠脸色倏地惨白，咬牙哭道：“奴婢不敢，求夫人明察……”
一时间，房里只剩下海棠的否认、求饶和哭泣。
沉默许久，姜思漾才收敛了情绪又轻声道：“海棠，你跟了我这么些年，我自然也不能亏待了你。赵妈，将东西端进来吧。”
话音刚落，赵妈端了一碗汤进来。
海棠不解，正猜测这是什么的时候，就听姜思漾云淡风轻道：“这碗避子汤，你自己喝了吧！”
姜思漾道：“你背叛了我，这一切我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我也不能因你而落人话柄，你放心，喝了这碗避子汤，从此你便是将军的通房丫鬟。”
海棠猛摇头，痛哭流涕道：“夫人，奴婢不要做什么通房丫鬟，奴婢只求一辈子留在夫人身侧，给夫人当牛做马。”
海棠知道，哪怕自己做了通房丫鬟，但说到底还是个丫鬟，若不能为妾，头上的姜思漾会一直将她压得死死的，唯有孩子才能让她一举翻身。
姜思漾道：“我说过，喝了这碗汤，你就是将军的通房丫鬟，你当我是随便说说的么？我给了你体面，识相的，你就自己喝，否则，那就怪不得我让赵妈动手了。”
海棠听闻，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抬头，泪眼婆娑地看向床上的姜思漾。
她知道，今天，不管自己如何选择，这汤她无论如何都要喝下了，姜思漾是不允许别人有齐子成的孩子，自己辛辛苦苦安排在最有可能受孕的时间跟将军圆了房，可一切也是枉然。
海棠颤颤巍巍接过赵氏手里的避子汤，最终还是满腔怨恨地喝了下去，只是她不知道，这并不仅仅是什么避子汤，还是一碗掺了大量红花的汤，否则她宁愿鱼死网破，也断不会妥协，这都是后话。
姜思漾仔细审视着海棠，若有所思道：“你这两年出落得越发水灵了，难怪府里的下人都说你漂亮。只是，有时候过于漂亮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海棠面如死灰，她可不想步了那舒澜的后尘。
……
第三日，海棠便成了齐子成的通房丫鬟，姜思漾让管家给她准备了该有的衣物和首饰，还拨了一个小丫鬟伺候她的日常起居。
该有的体面，海棠一丝一毫都没落下。一切似乎皆大欢喜，海棠求仁得仁，病中的姜思漾得了全府上下的夸赞。
然而，海棠的心里却萌生了蚀骨的仇恨，因为舒澜昨夜派人秘密送了她一份大礼，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白天姜思漾让她喝下的哪里仅是避子汤，明明还掺了大量的红花。
原本，舒澜听宋妈说，厨房在煎药，让小鞠略一打听后就知道了是姜思漾让人给海棠煎的避子汤，她也想过多加点红花进去的，后来觉得还是让齐子成帮人养孩子更有意思，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可姜思漾却派人下了手，比她想的还毒，她当即让小鞠留下那人的把柄，然后不留痕迹地送到海棠那边。
海棠原本是不信的，一则是她与姜思漾十几年的主仆情，她不相信她如此绝情；二则是她觉得是有人挑唆她和姜思漾的关系，想拿她当刀子使。
可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又岂有不生根发芽的道理。
这两日，她还是忍不住各种旁敲侧击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