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盛忆安得知,章若就是被叶斯南刺死的那个章柔的妹妹的时候,震惊万分。
想想又觉得合理,这两个人,一个叫章柔,一个叫章若,一听就是姐妹。
又得知,章柔曾经救过自己,便觉得唏嘘不已。
“我始终觉得,章柔是为了我和斯南而死的,而章若是她唯一的亲人,所以我想最后能为她做点事。”
沈知秋轻轻吹开没有完全沉下去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口茶汤,不无感慨地说道。
前段时间,她回到x国,带着任寒星去了当地最有名的医院,手术很成功,她也总算是完成了章柔这么久以来的心愿。
在x国的这些日子,章若会时常跟她联系,打电话或者发微信,字里行间似都是在向她汇报叶斯南的工作和行踪。
起初她以为章若是担心她远在x国,不能时常见到儿子,便经常告诉她叶斯南的近况。
时间久了,她慢慢发现,章若在提到叶斯南的时候,会似有若无地倾向于描述叶斯南对她的特殊照顾,以及公司员工们之间对叶斯南和盛忆安关系的讨论。
虽然没有明说,但无一不是在告诉她,盛忆安骄纵,容不得叶斯南身边有女员工,叶斯南很为难。
又说,员工们都在讨论,最近一段时间叶斯南总是迟到早退,或者干脆半天不来公司,听说都是为了陪盛忆安,想必是盛忆安缠着叶斯南。
都说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在员工们的眼里,盛忆安已经成为了祸国殃民的奸妃,而叶斯南就像那为了博得美人一笑而荒废朝政的昏君。
沈知秋出身高门大户,又离开丈夫多年,自然没见过这些绿茶手段和白莲花做派,但她聪明,懂得分析。
虽说她和盛忆安交往并不深,自然也谈不上多深厚的感情,但她了解叶斯南,也绝对相信叶斯南的眼光。
叶斯南是绝对不会如章若所说,因为盛忆安容不得他身边有女员工而为难,以叶斯南的做派,如果真的是盛忆安吃醋,容不得他身边有女员工,他甚至都能做的出把至诚企业整个公司的员工全部换成男性员工这种事。
她也更加不会相信,叶斯南会对章若有什么特殊照顾,叶斯南可能接纳章若,完全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他深爱盛忆安多年,是绝对不会再看别的女人一眼的。
最后,她确实也不相信盛忆安是个善妒且不讲理的女人。
再说叶斯南为了盛忆安不常呆在公司,她倒觉得,如果一个企业的老板,要像员工一样,成天待在公司,不懂得放权,不懂得用人,凡事亲力亲为,也不是一个合格的老板。
“妈妈,谢谢您的信任,刚才我还以为,您很喜欢章若,要替她找我谈判,让我离开叶斯南呢。”
盛忆安不好意思地说道,她早该想到,能生出叶斯南这么温暖这么优秀的儿子,沈知秋一定也是一个很美好的女人。
沈知秋摇了摇头道: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虽然你跟我没有什么特别深厚的感情,也没有血缘关系,但同为女人,我不会希望你不幸福,更加不会亲手去制造你的不幸福。
你和斯南的婚姻,是你们自己的事,合适或不合适,在一起或不在一起,都由你们自己决定。”
果然,沈知秋和叶斯南都是很通透的人,跟叶斯南在一起后,他也教会了自己很多。
“妈妈,我知道章柔的死让您背负了很多,但我觉得,章柔的死是个意外,除了杀人凶手叶斯成,不应该算在任何人头上,也没有人需要赎罪。
一定程度上来说,她是为了帮您和叶斯南夺回在叶家应有的产业,但她也在叶总身上获得了很多,且不论叶总对她的感情真不真,为她付出的金钱是真的,也没有追回。
而且,我觉得她的死不是因为您和叶斯南,也不是为了您和叶斯南,而是因为叶斯成,这个责任也应该由叶斯成去承担,您觉得呢?”
当局者迷,很多事情,当事人并不是不懂这个道理,而是身在其中,需要旁观者引导着看清迷雾。
盛忆安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
“您帮助章若进入至诚企业,做到总裁执行秘书,已经仁至义尽,如果她能力足够,又能做到克尽本分,名副其实,您已经对得起章柔了。”
可若章若不知满足,想要爬上叶斯南的床,并进而做出一系列不合适甚至过分的行为,沈知秋毫无义务去帮她兜底。
“对不起,安安,给你造成了困扰,是我想简单了。”
沈知秋茅塞顿开,一切似乎都通了,她也不用在章若的问题上左右为难了。
“别这么说,妈妈,谢谢您对我的信任,跟我说了这么多,章若的问题,您不用担心,交给我和叶斯南去处理吧。”
沈知秋终于释怀地点了点头,在回淮州的路上,她一直很担心,如果真的因为自己考虑不周的安排,导致叶斯南和盛忆安之间生了嫌隙,那她可就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