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犹如丧家之犬。
哪怕接受了洺河宗主的鬼道传承,可以就得不到尊重。
“孙东书,你可知,这次你闯了多大的祸吗?就因为你炼的那只鬼物,让我们隐藏了几十年的事情暴露!”
司徒海冷笑一声:“我看,你是很想看到松鹤郡那些死人,再痛苦一次了?”
孙东书眼神狰狞,浑身紧绷,内心翻涌的杀意已经快要按制不住了。
可那位老者和中年男子,却给了他近乎绝望般的压制力。
他不是对手。
一定不是对手!
他心中翻江倒海,有些站立不稳。
洺河宗竟然还有两位,跟那个人一样的存在?
孙东书此刻大汗淋漓,彻底绝望。
若是这样,那即便他再修炼一百年,达到了洺河宗宗主那样的实力,可又能如何呢?
洺河宗到底还有多少上武境?
司徒海饶有兴致的看着孙东书,看到他两次都没回应,便继续刺激道:“孙东书,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那些个想法,想要追赶洺河宗下辈子吧,我甚至怀疑,那鬼物是不是你故意放走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洺河宗暴露在天下人眼中?”
孙东书抬头看向司徒海,压着嗓音回应道:“不是,我也不敢。”
“哼,你不敢?”司徒海摇头:“可我怎么觉得你很敢呢?松鹤郡死了那么多人你都可以视而不见,甚至还能拜仇人为师,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总之,我爹信你,可我不信!”
孙东书忽然笑了,他看着司徒海反问道:“少宗主为何不信我?是这几十年我做的还不够多吗?我这个人怕死的很,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活下去,仅此而已。”
司徒海闻言冷笑一声,他收回视线,不准备再说了。
故意刺激他,也仅仅是为了试探。
作为一个郡县宗门的少主,总不会傻到玩这种嘲弄的把戏。
一旁的老者微微点头,用仅有二人可闻的声音传道:“少主,孙东书的心境并无变化,应该是个意外。”
司徒点点头。
“孙东书,洺河宗主有令,解决掉封疆县令,包括你的那只女鬼,凡是有可能知晓此事之人,都要死。”
孙东书心中微动,他想了想开口说道:
“这可能需要些时间,封疆县令虽说只有登堂境,可他斩杀过刘松仁,我在城中也需要隐藏鬼道之力,怕是不能出全力,若第一时间杀不掉沈木,怕是会出意外。”
这一点孙东书说的是实话,杀沈木他早就想过,可最终还是没能动手。
就因为他怕死。
直觉告诉他,这个封疆县令不容易杀的,当日刘松仁怎么死的他见过,那一身强悍到过分的肉身,很是离谱,不知道是哪个宗门的功法。
之前他主动找沈木想要切磋,就是想试一试他现在的底,可对方没给自己这个机会。
“哼,怂货。”司徒海不屑一笑,脸上满是轻蔑。
他觉得孙东书果真就是一个怕死的怂人,也难怪当初为了活命,连血海深仇都能忍下。
身旁老者忽然沙哑的开口:
“区区登堂境的县令,就值得你如此谨慎?你这鬼道怕是也白修了。罢了,少主,稳妥起见,还是老夫去吧。”
司徒海拱手作揖:“胡长老,要亲自出手吗?”
老者点头:“以免夜长梦多,横生枝节,封疆衙门还是由我们来杀吧,过不了多久,宗主便会带洺河宗的人前来,届时封疆必由我们来接管。”
“若是胡长老出手,那定是万无一失了。”司徒海自信一笑,看向孙东书:“这件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那女鬼你必须除掉,还有她接触的所有可能知晓此事之人,你一个龙门境的实力,不会真的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吧?”
孙东书不敢反驳。
他面无表情的应下:“我犯的错,我来解决,一定不会再出意外。”
“还有,我知道你手上有不少鬼将,都放出来,把封疆的水搅浑。”
“好……”
话已至此。
该说的都说了,再无聊下去的必要。
孙东书转身离去。
等他走后,司徒海缓缓开口:“胡长老,你说这孙东书对我爹真的衷心吗?既然贪生怕死,又何敢修鬼道呢?”
鬼道何其血腥,他是从没见过,一个怕死之人,能够修炼鬼物的,所以放在孙东书身上,这就有些矛盾。
胡姓老者微微眯起双眼。
阴森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少主多虑,宗主大人早有防备,无论是否衷心,松鹤郡包括他孙东书,都已经无用了,等将那姓沈的县令,和其衙门的那几人逐个的清理之后,他孙东书,也要死。”
司徒海闻言。
眼神中露出了一丝骄傲和兴奋。
在他看来,洺河宗已经胜券在握了。
…
…
…
年后,二月天。
大雪降至,寒霜满地。
不知道是不是今年封疆的最后一场雪了。
所以暴风格外的不留情面。
漫天雪刀狂舞。
天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