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热，不到中午，日头就已经很足了。
窗外的景色千篇一律，看得久了也会无趣。向柠百无聊赖中有些坐不住，她动了动坐姿，其实休息一会儿也是好的，但她完全没瞌睡。
“要听音乐吗？”顾北的视线扫过一眼后视镜很快移开，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顾北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向柠如同听到了仙乐般悦耳。她心情舒展，唇角弯弯露出几颗整齐的牙齿，看着顾北，“我没关系，都可以。”
顾北耳边是向柠的声音，他冷冽的视线好像是受到某种干扰，又像是挣脱了束缚，反复的扫向后视镜。里面的向柠展颜而笑，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随后眼眸一凝狠狠盯着前方，沉冷的眼底满是翻涌不息的炽热。
向柠见他又熄了动静。车内保持着持续的低鸣，那瞬间的悦耳好像只是幻觉。
她识趣的闭上了嘴，目光却不断的探向他。今天他好像很累，回去的时候我可以开车。
肚子在这时候叽里咕噜的发出了抗议声，当下沉闷的环境里尤其清晰。向柠收拢手，一顿早餐不吃没什么吧，而且还有杯咖啡垫肚子呢。
顾北目光微动，喉结也跟着振动共鸣，“中午……你想吃什么？”
向柠哪里知道吃什么，充其量这也是第二次过来。她摸着隐隐不适的胃，“都行吧，我不挑。”
顾北跟洛天来过几次，虽然算不上太熟，但吃过几家馆子味道都还行。
“那种比较特色的腊猪蹄、腊排骨，要试试吗？”
向柠顿时来了兴趣，她以前听说过，但一直没机会尝试。“好，试试。”
两人敲定了午饭，车内又陷入了安静。向柠感觉胃里越来越不舒服，已经有点绞疼的意思了。她深深呼吸，一会吃了饭应该就好了。
但是此时尚早远远不到午餐时间，顾北直接去了温泉小筑。暂时忙完了一段落的工作已经是午后两点了，他们赶去吃饭的地方，虽然店里很冷清但好的是没有午休，他们成功的吃上了饭。
向柠喝着一碗热腾腾的腊排汤，她很满意。但是她的胃非常不满意，狠狠扭曲的生着气，用行动告诉向柠它的愤怒。
其实向柠很后悔，确实不该空腹喝咖啡。本来胃就娇气，这次是她错了。
热热的肉汤下肚却完全没有安抚好胃脏，虽然味道很好，但她不敢再多吃了，害怕一会儿再疼得受不了。
顾北看她没吃多少就放了筷，“不合口味吗？”
向柠疼得手抖，声音也有气无力，“合的，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顾北胃口倒是挺好，这些菜色一点儿辣味都不沾，令他十分舒服。但向柠神色隐约不太对，他放下筷子，“你怎么了？”
向柠扯出苍白的笑容，声音也越发软绵无力，“没事，你吃。我也再吃点。”她想再舀些热汤，实在是控制不住手上的哆嗦，舀完一勺之后就放下了汤匙。
此时顾北已经完全看出了向柠的异样，声音透着紧张，“哪里不舒服了？”
向柠没有隐藏，直言，“胃，有点儿不舒服，但一会儿就好。”她按压着虎口，丝毫没起作用。
顾北看着她脸色惨白的样子，“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你快吃吧，我没事的。”向柠没有去医院的打算，实在不行，买颗止疼药吃吃也就过去了。
顾北哪里还有心情吃，“走吧，去医院。”他结完账，就要带向柠走。
向柠不愿意，但是她疼着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只能被迫屈服于顾北的威胁。她不动他就动。
“只是胃疼，以前犯过，一会儿就好了。”向柠气得想笑，从来没被这样威胁过。突然间她又觉得这一幕很熟悉，“上次，我说送你去医院，我没强迫你，尊重了你的意见。”她无力的闭上了眼，想休息。
“我那是皮外擦伤，肉眼可见的没问题。”顾北打开了导航，搜索附近的医院。
向柠动了动缩进座位里，疼得没了力气争论。
突然就没了声，顾北惊慌的轻唤仍是不见反应，他解开安全带凑得近了些，“向柠？”
“嗯。”向柠闭着双眼应得死气沉沉。
“你脸色很不好。”顾北放缓了声音，语气轻柔得像是怕吵醒她，跟刚才的焦急完全不一样。
“顾北……”向柠不想睁眼，声音低软又无力，“帮我买止疼药吧。”
向柠的声音像一张无形的网，牢牢困住顾北令他无法动弹，似乎不管现在她提任何要求从他嘴里都只会得到一个答案，“好。”
下车前，顾北不放心的叮嘱，“吃了药还疼就去医院，知道吗？”
“嗯。”向柠轻声低吟，软得像一只猫。
“你休息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向柠闭眼睛休息，因为脑子很清醒对外界的感知也很清晰。她听到一个声音，很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