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志杰和薛成国两个人知道薛志强也不是留人吃饭的人,更不用说这几个人现在护着那些肉生怕让他们沾一点的样子。
薛志杰难得挂脸,哼了一声带着薛成国回家。
路上甚至不平的说道了几句。
“你看你二叔,这几块肉护的和护犊子似的!我是贪他这点便宜的人吗?至于吗?一点兄弟情都没有了!”
薛成国应景的肚子咕噜一声,委屈道:“就是,不就是一口饭,二叔至于吗?和我爷爷一个样。”
薛成国这话说完,薛志杰的脸更黑了。
所谓爹不疼妈不爱,薛志杰在孩子面前既为父母的偏心和小器感到丢人,又为自己的“不受欢迎”“不受宠爱”感到一些微妙的尴尬。
一路上,薛志杰再没抱怨,黑着脸回家。
那厢薛志杰前脚刚走,后脚就就听见薛艳艳杀猪般的叫声从家里传来。
“你还记得回家?啊?你还记得回家?”吴招娣扭着薛艳艳胳膊上的肉,气的直骂。
“我让你跟着王振达那小子,别让他后悔,你倒好,直接和他住一起了!现在闹出孩子来,你让我们以后咋做人!”
吴招娣骂完,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咱们也是要脸的人家,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苍天啊!这可怎么办啊!”
她恨薛艳艳不守贞洁,却忘了薛艳艳第一次就是使了非常方法才绑住了王振达,也忘了自己是怎么撺掇自己孩子怎么讹上别人,怎么拿钱的。
“别吃了!不是让你去吃他家的,怎么瘦成这样?老子的钱也敢偷,反了天了!”薛志刚怒骂,伸手照着薛艳艳的脸就打了过去。
原来薛艳艳还不是因为村子里的谣言回来的,全是因为怀着孩子饿的不行,来家里蹭饭偷钱的!
“别打了别打了,明天去找那个王振达,艳艳带着伤咋出嫁!妈还说要办流水席呢!你让孩子吃点,她怀着身子呢!”吴招娣急慌慌的叫,挡在薛艳艳前面和薛志强扭打在一起。
“打死她打死她!偷钱的贼!家里的钱都是我的!”薛云雷稚嫩的声音环绕。
真是鸡飞狗跳。
吵起架来,每个人的小心思昭然若揭,就没一个人说造谣的事,办流水席更是薛志强的心病。
“不办!谁说也不办!让人们看笑话吗?这是我为啥准备的流水席,人们心里能没有数?”
薛志强不想让人们看了他的热闹,却把自己女儿推出去,完全不给女儿面子。
吴招娣第一次和薛志强吵了起来。
“以前老大红红嫁人的时候,你说家里穷没钱,也好歹请了一天的客,我的红红嫁的那么远,彩礼也都让你扣下来, 到了婆家难做人,生孩子也不让我去帮忙,更没给过一分钱,红红到现在都没回来过一回!”
她细数着上个孩子受的委屈,抱怨道:“现在艳艳自己找了个好人家,家里也能买的起米面油,妈上午还来敲打我,让我和你说给艳艳办流水席,不能让村上人看了笑话,你呢?你就顾着你自己!你看你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
吴招娣又吵又闹的,着实令薛志强开了眼,薛云雷在一旁也不敢叫嚷了。全家人都安静下来,听着吴招娣骂人。
“吃就吃,你哭啥!”好半天,薛志强终于软和下来,“东西都是现成的,再不吃就要坏了。明天就给她办!”
这得来不易的胜利让吴招娣抽噎了一声。
可薛艳艳心里却更是不满。
家里这么多肉,条件是不困难的。可是她爸舍不得给一点。现在要不是吴招娣哭求,薛志强肉馊了都不会拿来给她办流水席,父女亲情在薛志强这里就是个笑话。
薛艳艳把这些记在心里,像仓鼠一样缩在墙角抱着手里的馒头啃着。
这些仇、这些恨,薛艳艳一辈子也不会忘。
第二天,薛志杰吃了饭,正急匆匆出门,就听见知青那边闹了起来。
他一脑门子事,昨天回家捋了捋,今天打算量地,开会说政策,分地。没想到他的雄图大志还没有展开,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又闹的全村不安宁。
薛志杰皱着眉头出门,村委里的小年轻也赶来和他汇合,几个人溜达着去知青哪里处理问题。
吴招娣又领着薛艳艳去找王振达了。
以前薛艳艳是黄花大闺女,吴招娣上门理直气壮,就要讹钱讹人。
现在薛艳艳怀着孕,吴招娣低声下气,话音里就想让王振达多体谅,赶紧带着薛艳艳回城。
王振达原先有关系,本来是年前就要回城的。但这关系,是联姻家女方找的,现在这关系吹了,王振达反而成了最后一批返城的人。
他本来心气就不顺,看着始作俑者一家人,也没什么好脸色。
吴招娣说了几句,看王振达软硬不吃,索性恼了。
“艳艳怀着孕,你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