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村委会成员选举开始了。
在以前的选举中,村委成员几乎都没有变化,这次选举前这些委员们也没有动过要挪动的想法。
然而薛志杰成为了村长。
选举当天,很多原先和和薛虎搭班子的村委仿佛商量好了一般,都撂挑子了。
他们本意是以自己资历老、经验足为要挟,等着薛志杰给个态度,或者能够放弃自己的“改革”妄想,就更好了。
再次,也得给大家们表个态,安安这些老人们的心。
结果,接下来的选举场面异常热闹,想要接任这些“老家伙”的年轻人们早就跃跃欲试了!
在选举中,这些原来的“元老”刚开始表现的非常消极,仿佛还在拿捏谁、摆架子,没想到他们的架子还没有搭起来,薛志杰甚至还没有意会这些人的态度,那些热血沸腾的年轻人们仿佛受到了薛志杰的鼓舞,纷纷打了鸡血一般的踊跃上台演讲,直把那些“元老”噎的没有说话的机会。
如果这些人再犹豫一阵,在接下来的选举中,他们就立刻被那些热血沸腾的年轻人取代了!
这一幕,让那些还想拿乔的“元老”立马坐不住了。
他们窃窃私语,本来答应薛虎要也“表态”的“元老”们,面色或青或红的,看的薛虎都不自在极了。
薛虎从没有在这种“绝对主场”中这么尴尬过。
他本想一走了之,但是想想这样的话大家又要嘲笑他不够大度,自己的儿子都不能容忍,于是忍着硬是坐了下来,“协助”“没有经验”的班子继续搞选举工作。
可经过元老们的打量,他的屁股底下就好像安了钉子一样,让他简直坐卧不安。
“老薛,我们顶不住了……”
“是啊,老薛,咱们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他们这些娃没干过基层工作,根本不理解咱们谦让的意思啊!”
“老薛,我可不能退了,我要是退,这岗位可真给我留不住了!”
“是啊,老薛,我家情况那你也知道,我可不能丢了这个工作啊!”
薛虎勉为其难的答应着,难免还要安慰着这些人,互相表达一下惺惺相惜的感情,但心里,薛虎已经将薛志杰骂了个狗血喷头!
要不是薛志杰,今年的村委选举一定还是按部就班的进行。正是因为他插了这么一脚,薛虎的所有算盘都落空了!
现在这些老兄弟们也要和他离心了!
薛虎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坐在这里简直就是对他的酷刑。
“老薛,你也别生气,这好歹还是你儿子,我们要是选不上,那就真完了!”又有一人坐不住要“叛变”了,是村子的组织委员邓蓝天。
薛虎理解的点点头,邓蓝天家的情况他也知道,只有一个儿子,还不成气候,全家都指着他吃饭呢。
“老邓,我知道,没事你去吧!你们要是都选上了也好,咱们不能没人在组织里啊,要是到时候都让这帮小崽子说了算了,那咱们可真麻烦了。”薛虎说的语重心长,邓蓝天听的心不在焉——马上就要选组织委员了,他着急呢!
邓蓝天派了自己的儿子去打探别的竞选者都要说什么,结果这小子跑出去半天还没回来,邓蓝天还没有接触过“包产到户”这些东西,临时抱佛脚,准备说的东西不伦不类的。以前他每年都往薛虎那里送烟送酒,自己委员的地位一直没有动摇过。现在……
薛虎心中了然邓蓝天焦虑的地方,自己仿佛在这么个小丑身上找到了慰藉。
没了我,这群“元老”原本就干不成什么大事!薛虎心道。
但回头想想,他不知该喜还是忧。
正是因为自己曾经的纵容,那些“元老”们逐渐因循守旧,没有创新的能力,干事创业的热情没有了,开始学会摆官架子不说,本身的能力也逐渐在养尊处优中削弱了。
现在,他们只能跟着自己,在和年轻人的比拼中频频碰壁。就连拿乔的资格都没有,甚至也没有做“卧底”的资格。
薛虎在这一场角力中,简直是输到惨败。
轰轰烈烈的选举结束,村子里干部的平均年纪一下子被拉到了40岁,年轻人们在这一场选举中,简直是大获全胜。
薛虎回到家里就“病”了。
李锐改不满极了。
以往薛虎病了,提着礼物草药来看望他的人往来不绝,能把门槛踩平。
而如今老薛病了,除了那些同样落选的人来家里长吁短叹一番,其他人都不见踪影。更过分的是,这些人竟然连个像样的礼物都没有带来,有点的带来的只是满嘴牢骚,两手空空,还想蹭顿饭吃。
“真是长见识了!”李锐改把手上的白菜往案板上一扔,愤愤不平道:“以前看不出来,这下来真是长见识了!人走茶凉人走茶凉,薛志杰还是我儿子呢!他们就敢这么对你我了。”
薛虎躺在躺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