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毫不掺假,季明景受到感染,也跟着笑了,不留神牵动肋骨伤处。
文斯见他表情一变,忙站起来询问,季明景摆手示意他没事,缓了几秒才说,“闻总也很好的。”
文斯满心关注着季明景伤口,乍听这句话都没回过味儿来。片刻后才恍然大悟,扁嘴道,“季老师,我发觉你跟那些人一样,也爱开我玩笑了。”
季明景不置可否,只是耸了耸肩,报以一笑。
文斯将苹果一切为二,一半给季明景,另一半自己拿着,再把水果刀放回袋子里。
两人有说有笑地吃苹果,电视播放着某综艺的圣诞特别节目,正在气氛融洽的时候,门突然被从外面豁地推开,瞬间带进楼道里的风,将房间的隔帘都掀得往窗那边一扑,又簌簌落下。
文斯惊讶转头,看见门口站着的人,不由地微微皱起了眉。
“明景哥,我来看你了……哦,文玟老师也在啊?”邵桐面上的阴鸷一闪而过,春风化雨式的微笑浮于表面,未达眼底。
而那声“明景哥”,让文斯胳膊上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邵桐手里拎着个纸提袋,一看就是某大牌,文斯不知他是第几次来看季明景,但从姿态上看,俨是熟客甚至主人的样子,径直将那袋子放在桌上。
“圣诞快乐。”他语调轻灵绝对的讨好,很明显那袋子里是礼物。
季明景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因为有文斯在,没有直接说出来。
病房门缓缓地自动关闭,最后发出咔哒一声,空间里刚刚还舒适的气氛好像由此被上了锁。
季明景没请邵桐落座,而文斯坐在那儿,因突如其来的沉默而僵掉的几分钟内,手里苹果都要氧化了,他和邵桐虽然称不上熟悉,但也算认识的,可今天这人来了,却明显在刻意将他摆在一个尴尬的位置。
“今天觉得怎么样?”邵桐若无其事地问候,紧接着又抱怨今天路上堵车,开过来都这么晚,除了开头那句略微阴阳怪气的“文玟老师”,直接把文斯忽略。
季明景只淡淡回了个“嗯”,然后他眼神朝向文斯这边,见他似乎没受影响,还将那苹果几口消灭,目光流露出特有的柔和,“小文,你还有事就先去忙吧,不用在这儿陪我了。”
听着像是赶客,但有语调摆在那儿,文斯心领神会,明白季明景这是为他着想呢,便起身告辞,将果皮和果核收拾干净,临走时把垃圾带了出去。
关门那刻听到里面传来对话——
“还想吃苹果吗?我去给你买。”
“不用,我已经吃过了。”
季明景的声音再不保留,明显透着冷意。
文斯心中暗道,原来邵桐真的喜欢季明景啊,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过季老师那样的人,说实话文斯觉得还是配个心思背景都简单的更合适。
但大家都情愿向阳而生,季明景的温暖的确很能感化人,邵桐会被他吸引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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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斯从医院出来时,闻礼还在加班,因为有点晚了,文斯回家后就做了个意大利肉酱面,再煎两份牛排,算作洋节日的应景,然后打车去他公司。
两人在办公室解决这顿平安夜的晚饭,直到十点,闻礼才终于从椅子上起身,他马上要出差,预计时间不会短,许多事情需要提前处理,该安排的都安排下去。
文斯在隔壁会客室里,正歪靠沙发,手里那本书已经合上了,被两根手指勾着悬在膝盖边,要掉不掉的状态。
闻礼刚要靠近,那颗像小猫钓鱼似正打瞌睡的脑袋便猛地一垂,文斯茫茫然醒转,抬头望来。
“……忙完了?”他眼神还有点迷糊,看人是个双影,但也足够认清是谁了。
闻礼坐到文斯身边,“抱歉,让你等这么久,今天还是平安夜。”
“平安夜有什么的?”文斯揉揉眼睛,站起来伸个懒腰,“忙完了就好,我们回去吧?”
两人开车到达别墅时,都快十一点,闻立民应该早就睡下了,楼上没有灯,只有玄关门口还能看见留着光。
文斯刚刚才睡过一小觉,其实并不太困,车子行来沿路可见挂着的彩灯,环湖夜景也全都点亮,湖心中央那座可以变幻样子的灯塔,今夜是圣诞树的形状,还有模拟的礼物盒、铃铛、花环,远远望去蔚为壮观。
闻礼见他看着湖那边,“我们先不回家,去那儿走走?”
“你不累吗?忙一天了。”
“不累,走吧。”
说起来也挺久没压马路了,从海市回来就是无止境的忙碌,而他们彼此体贴,总是希望对方多点休息时间,基本就是维持两点一线。
天气寒冷,小区里已经没什么居民在外面,但那些房子里仍旧有不少亮光,文斯的手塞在闻礼衣服兜,两人就这么互相牵着,沿湖边小路慢慢地走。
才刚经历过初雪,空气也像被洗过,很凉薄的那种感觉,嗅起来冰冰润润。
月色下,湖心中央还依稀可见粼粼水波,周围则是一层融雪以后的淡白,越到边缘越是明显,看上去层次分明。
因为温度一直很低,道路两旁还有积雪未能完全融化,堆积在树坑里,文斯回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