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回去拍戏还有两天,文斯可以在家休息。
其实之前他出事后没多久,闻立民就给冯姨放了长假,理由是全家出去旅行,委婉暗示她可以酌情另寻下家雇主,但冯姨一直只是在做兼职,而文斯醒来那天,闻立民问了冯姨,她自然就又回来了。
这顿晚饭算是文斯出院后第一顿在家吃的团圆饭,所以闻立民才叫他俩早点回来,不过冯姨并不知内情。
两人到家时闻立民还在路上,冯姨出来迎门,看到文斯不由地多打量了两眼,关切问,“小姐,怎么感觉你出去一趟好像瘦了,是在外面没吃好吗?”
文斯笑道,“就是瘦了啊,外面哪有冯姨做得好吃,您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念您做的饭。”
冯姨被他这话哄得笑逐颜开,“那我可得抓紧时间把小姐再养胖回来!”
说着就兴冲冲地进到厨房,文斯还听到她轻声地哼歌,哼的有些年代的老歌,韵律感十足,是能让人边做饭边跟着起舞的那种。
劫后重生,文斯觉得老阿姨的笑脸和虽然不再窈窕但依旧生气勃勃的背影,都这么可爱到让人怀念。
“爸爸说,冯姨家的二女儿怀孕了,估计还能在家里做半年。”
“那是好事啊。”文斯早就知道冯姨很喜欢小孩子,这下她家里又添新喜,难怪看上去荣光焕发。
“所以爸爸想时间一到,就另找合适的人照顾你,已经在提前物色了。”
“照顾我?”这可叫文斯为难,“爸爸大概还是以前的想法吧,觉得家里需要这么一个人,但我现在真的不用特意找人照顾的,上班都吃工作餐,不忙完全可以我来做,家里打扫更不用说了,自己干或者机器人,再不济还有小时工,真不用那么麻烦。”
“你说的是这样,但爸爸不这么认为。”
文斯只想叹气,他其实早有这方面的想法了,但又怕闻立民不习惯家里没佣人,而且这么久以来他也发现,冯姨的存在主要是为了闻思,否则家里只有他们父“女”两个,彼此又都有心结,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未免难受。
之前的闻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工作日的白天家里没人,闻立民还经常需要出差,他肯定担心面对空荡荡的大房子,孩子会孤单或者容易乱想。
所以那些什么照顾生活的理由只是捎带其次,陪伴才是最主要的。但现在这些因素都谈不上了,也的确不必要再请帮佣,可闻礼知道,闻立民却不知道。
文斯犯了愁,到底如何才能劝服父亲打消这个念头呢?
看文斯这么纠结,闻礼终于道出后续,“其实我和爸说过了,他已经答应等冯姨走后,家里就不再雇人。”
“真的?你不早说!”果然是吊他胃口呢,“那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在人看不到的地方,闻礼手指轻轻勾住了文斯,“我说他想找的人绝对不会比我更能好好照顾你,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
“什么点?”文斯总觉得这故意的停顿里藏着什么猫腻。
可闻礼最后没讲,只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个因素其实也很现实,闻礼就算没提,当父亲的都主动想到了,两个孩子如今在一起,家里总有外人必定是不太方便的。
“爸爸是过来人,懂。”
当然幸亏这句话是闻礼听到,不是文斯听到,否则他脸皮那么薄,早就该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等闻立民回来,一家人和冯姨围在一桌吃了顿丰盛的晚餐,什么也不用多说,那种感觉就传达到每个人心里。
第二天早晨一如往常,闻礼出去晨练,文斯和闻立民在小花园里检查花木,文斯本来也想去晨练的,但因为早晨天冷,闻立民担心他大病初愈容易受凉,就不让他去了。
别墅里萧条这么久,花木们总算还都好着。
文斯醒来那天,闻礼在病房陪夜,闻立民回家来睡不着,就在院子里整理这些大半个月没人管的树苗。
深秋时节,叶片大多都枯黄了,因为昨夜寒潮突袭,刮了不小的风,地上还有外面路边吹进来的银杏叶,仅仅一晚上没扫,便在院子里铺满厚厚一层。
闻立民问,“思思今天有什么想做的?”
“我打算到旁边的森林公园走走,憋太久了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担心着凉是一方面,但也是该出去走走的,闻立民点点头,“那让小礼陪你去吧。”
“不用啊,他要上班,我可以自己去。”
文斯弯腰看那几棵小橘树,竟然在其中一棵树上找到几粒小小的橙黄果实,太不起眼了,差点都没发现。
闻立民慈爱地看着他,“行吧,他倒是该去趟公司了,不过也要看他自己的想法。”
听到这话文斯吃了一惊,怎么好像这意思,闻礼很久都没去公司上过班?难道从出事起他就一直在医院守着?
可闻礼从没说过……
文斯拨弄着小橘果,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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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姨做好早餐,喊父子俩到小餐厅吃饭,闻礼晨练回来,但进房间时接了个电话,文斯上去见他还在忙就没叫他,和父亲先吃了饭。
等闻礼再下来的时候,闻立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