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给闻礼洗过衣服,这就相当于男人之间互帮互助了,那条内裤的事情也就变得没那么尴尬。
不过,刚才给闻礼洗内裤的时候,文斯还是不由自主加快了速度,看都没怎么看就几下大力搓完。
但怎么说呢,男人大概对尺码真的是很敏感,就算不仔细看,文斯也发现那个号的问题。
自尊心严重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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晾好衣服,文斯上床睡觉,隔壁床没动静,他也就没说话。
因为早已经熄灯,眼睛反而能适应黑暗,窗帘的遮光效果一般,满月无云,透进来些许光亮。
今天活动量不太大,文斯且睡不着,翻个身发现闻礼竟也睁着眼,好像维持这种状态有一会儿了。
“睡不着吗?”文斯轻声问。
“嗯。”闻礼的嗓音里好似有点鼻音。
“你是不是洗太久,感冒了?”没有人会因为洗澡时间长而感冒,文斯是故意打趣他。
闻礼不答,还是那种带点怨气的眼神,直直地凝视他。
文斯忽然坏笑,“要不要做点什么有助睡眠的事?”
闻礼愣了,“什么事?
“我给你讲故事啊,鬼故事。”
“……不要。”
文斯接着逗他,“那不然你给我唱歌吧,唱摇篮曲怎么样,你睡着我也睡着。”
闻礼无语,听出他开玩笑,“你是真不怕失眠?”
文斯将枕头挪到床边,支着下巴趴在上面朝向闻礼,小表情贱贱的,“我真的很好奇哎,你到底能唱到多跑调?”
“试试?”
“好啊快快!”
闻礼哼一声,“不上当。”不能唱,唱了万一留下心理阴影以后文斯都不和他一起睡了。
“真没意思,”文斯翻个白眼,又想到,“那你给我讲讲你的无人机吧,你为什么出门还带着它,也不是捐给学校的,有什么特别用途吗?”
“讲完你就能安静睡觉?”
听闻礼的问话好像在嫌他聒噪一样,不过文斯今天的确有点精力过剩,他保证,“听你讲完我就睡。”
“好。”闻礼道。
之后他就开始讲了,“我最初学做无人机,是在大二那年。”
本来这件事没什么特别,但它后来特别的意义还和詹姆斯多少沾点关系。
那年詹姆斯就已经是混迹于华人圈里有名的汉语发烧友,这也是后来他和闻礼化敌为友后能很快交好起来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而当看见闻礼做的无人机,又听说它的设想功能是送快递,詹姆斯觉得很有意思,跟他卖弄文采,说这无人机就像古代传说里王母娘娘的青鸟。
彼时闻礼听到这个说法,不过一笑了之,但后来当他第一次来到鸽雪山,看到这里许许多多父母在外留守于家的孩子,就想为他们做点什么。
这边地处偏僻,海拔也高,普通快递很不方便,闻礼想着若是在乡镇建立无人机基站,让它们能够作为特别信使,免费传递外出打工的父母和留守儿童之间的讯息和物件,或许是个不错的计划。
“因为需要政府支持,现在这计划已经进了彩虹基金的项目名录,论证完善后作为试点先在这里实施。”
听到闻礼说的,文斯才明白原来上次在高尔夫球场,闻礼未尽的话、那其他的用途,是指这个。
“这么一想,真有种古时候青鸟传讯的意思了。”文斯歪在枕头上,禁不住想象,“感觉还有点浪漫哎。”
“是吗?”闻礼问。
文斯低笑,连连点头,“真不错,我还以为你这样成天和机器人打交道的,估计都不知道浪漫是什么了。”
“原本是不知道的,”闻礼说。
但遇到你之后,就知道了。
这句没法说明的话暂时只能藏在心里,“讲完了,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但文斯还有个问题没问,“你那法国友人,你刚说你们是不打不相识,怎么回事啊?”
闻礼回答,“他曾经也是那位Y先生的追求者之一,所以和其他人一样把我当眼中钉,为了他和我打过一架,不过他还算不傻,很快也看清了那人的真面目,就握手言和了。”
这段叙述很简略,文斯却听懂其中关键,“所以你上学那会儿,是不是很多人因为那家伙找你动手?”
“多半就那几个,其他人就算想动手也不敢。”
文斯明白了。
所以这就是闻礼那么能打架的原因,文斯之前一直想知道,这次终于得以了解。
他趴在枕头上,睫毛耷拉下来,想事情。
闻礼以为他困了,“睡觉吧。”
文斯将枕头重新推回床头,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先是侧躺,而后又翻平身体。
几分钟后,再没动作。
闻礼躺在床上同样也没动,但他其实一直看着,又过了很久,还是没能睡着。
也不知那很久到底是十几分钟抑或两个小时,直至闻礼坐起身,悄悄走到对面那张床边。
床上躺着的人早已经睡得熟了,均匀的呼吸轻浅,搭在胸前的被子随之缓慢起伏。
闻礼轻轻唤了一声“玟玟”,没反应。
他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