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操后,有个班留下来没进教室,接着上活动课,代课老师是校长兼体育老师的彭方汉。
也是拍摄需要,这节活动课的内容是玩趣味扔沙包。
文斯看着那个镜头,算计着找个什么时机上去装一下和小孩亲近的剧情,这不机会就来了,彭方汉拿来两个动物头套,正是过年那时候季明景他们剧组演舞台剧用过的,后来专门留给学校了。
旁边观看的摄制组人员除了摄影师,还有几位,彭方汉问谁愿意上来客串NPC,要戴着头套扮成动物的。
文斯当即自告奋勇,这个活动简直为他量身打造,既可以达成在镜头前和小孩亲近的剧情任务,又不用露脸,还能瞎玩,简直不要太完美。
他从彭方汉手里要来一只动物头套,不巧是梅花鹿造型的,突然想起过年那会儿,季明景也扮的梅花鹿,而看彩排时,文斯还和闻礼说过打趣的话。
就此灵机一动,文斯又多要了另一只头套,“这个大象的也给我吧。”
“咦?”彭方汉问,“谁戴啊?”
“闻礼啰。”
彭方汉诧异,“他会戴吗?”虽然知道闻礼和一个姓“文”的朋友、应当就是眼下这位小兄弟一起来的,但闻礼那样子,看着就不像是会戴这种东西和小孩打成一片的人。
他把剩下一只头套分给摄制组的有个工作人员,再回头看时,就见那边文斯举起那只大象头套。
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理直又气壮地扣在了那位一脸高冷的闻总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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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礼愣了一下,抬手将头套掀起来,露出的俊脸上依旧神色淡淡,无甚表情,不太像被激怒的样子,但也谈不上欣然接受。
其实文斯这么做了之后,就反应过来玩笑开得有点儿过,刚刚突然就被“姐姐”这个tag主导,不由自主地想要调戏一下弟弟。
“……”文斯默默将自己的梅花鹿头套戴好,再默默转身,却被一只手不轻不重扣住肩膀。
“干嘛?”他扶住头套转过脸,强词夺理,“我就是和你闹着玩儿,你要不想戴,头套还校长去,他让我找人戴的,我也不认识别人。”
这锅甩得,不可谓不漂亮。
文斯摊手朝他要头套,闻礼却低头看了那只手,然后将大象头套重新扣回头上。
然后他靠过来,低声,“你信不信我能用鼻子把你卷起来?”
“……啊?”文斯以为闻礼会说什么,结果一听这话,感觉见了鬼似的,“你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
不就是戴个卡通动物头套吗?怎么连话风都变了?不仅话风变了,行动风也变了。
“不信就试试。”
闻礼说完就要伸手,文斯见状不妙赶紧闪躲,闻礼居然还追了过来,作势真要卷他似的。
“喂,你干什么!幼不幼稚!”
“是你先幼稚的。”
两人围着操场你追我赶,把一众小孩和大人看得是满头问号。
直到终于又一圈跑回摄影师那边,文斯气喘吁吁对摄影师说,“这段没拍吧?删掉删掉,太丢人了!”
用力咽了口气,文斯旋转头套,从洞洞里不能三百六十度看清前面,只能靠手动转,看向后面那只“大象”。
“真想不到、闻总还有这么童心未泯的一面,我今儿算见识了。”
人设就此崩塌,虽然文斯自己两天前也才刚崩塌过。
所以闻礼回道,“彼此彼此,你也有让我意想不到的一面,算是还礼。”
“……”文斯边笑边摇头,把头套往上提了提,好家伙跑得可真热,“我终于相信你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而不是奔三的总裁闻叔叔了。”
“之前不信?”
“多少有点老成了。”
“老?”闻礼:“我还很年轻,谢谢。”
两只头套仿佛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彭方汉笑眯眯地过来,“动物们就位了没?”
“来啦!”文斯不忘对摄影师强调,“刚刚那段记得删掉啊。”
“故意戴头套就是不让群演露脸的,放心!”摄影师比个OK,文斯想想也是。
然后活动课就这么在奇奇怪怪的氛围里开了头。
作为动物NPC,文斯几人等于就是孩子们的自动沙包投射器和挡沙包人形肉盾。
只要在歌谣里唱到什么动物,那个动物就会扔出沙包炸弹,被打中的小孩就要跑着追其他小孩,规则是沙包和追人游戏的结合版。
一开始孩子们还没太放得开,跑得也都不快,后来渐入佳境,文斯扮的梅花鹿又时不时就爱搞怪逗小孩,给自己加戏,所以最受欢迎,被叫到的次数也最多,他总要朝各个方向扔沙包,还老被推搡来推搡去。
文斯戴着梅花鹿头套,视野有限,行动笨拙,前面有个小姑娘抓着他的手,躲避那边的沙包,后面好像还有个男生揪着他的衣服,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