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对焦找角度,一不注意就从人群里冒了尖儿。
但文斯自己没留意,还在拉近镜头,框框里那两人站在一起,粉色的玫瑰花着实抢镜。
文斯正点下快门,突然手腕一僵。
妈耶!怎么感觉闻礼朝这边看过来了,他发现自己了吗?
舞台上,闻礼刚刚回答完主持人的问题,再望下去,已经不见了文斯。
那个不久前还崩溃哭泣着仿佛一跑了之的人,方才对着他们拍照时,嘴唇翘得老高,似乎心情又不错了。
他真的那么喜欢季明景?
而究竟是喜欢到只消看一眼就能忘却忧愁,还是由于自己替他将花送给了季明景,也算间接传递了心意?
无论哪一种,闻礼都无法理解,“喜欢”这种心情到底能到什么地步。
因为闻礼的亲自送花,接下来的环节也临时改变,毕竟不好让大老板上一趟台只送个花就下场,好在之前还准备了一稿台本,刚刚俩人握手的功夫,广告部经理悄悄把卡片塞给主持人,让她紧跟着采访了一下二人。
虽然衔接的还是有点刻意,但总算场子勉强找回来了。
冯煦将那束捧花接下去,季明景和闻礼留在台上,在主持人的串场中对新产品宣发和后续合作等大家关心的问题进行了些解答。
到最后季明景亲自抽出创致本年度的特等奖,奖品是一只暖茶喵,获奖的员工欢欢喜喜上台领奖,大家忙着羡慕,刚刚的玫瑰花也渐渐被淡忘,这场乌龙的献花事件才终于算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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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礼:[结束后等我。]
虽然收到这样一条信息,但文斯还是在舞会中途,自己打车先回了家。
就算是为演戏,可今天在闻礼面前哭哭啼啼确实太丢男人脸,文斯暂时不想见到他。
进家门时,闻立民正在客厅看晚间新闻,见文斯一个人回来,问,“小礼怎么没和你一道啊?”
文斯镇定说,“他还有点事,我就自己回了。”
闻立民又问他年会办得如何,文斯说吃得特别好,节目也不错,应付了两句就称累上楼。
第二天是星期六,闻家工作狂父子俩破天荒都没加班,文斯下楼时,他们刚晨练回来,而往常这时候都该吃早餐准备出门了。
北方冬天的清晨还是很冷的,闻礼只穿一件单衣从外面进来时,身上带着年轻人运动过后特有的勃发热能,与周身寒凉的空气碰撞,凝聚一层浅浅的薄雾,附着于那身流畅健美的线条上。
文斯也不是故意要盯着闻礼看,可等他回身突然向楼上望过来时,两人还是猝不及防打了个照面。
闻礼对文斯点点头,而文斯已经飞快别开视线,对闻立民喊了一声,“爸,这么冷还出去跑步啊?”
“就是冷才要跑啊。”闻礼接过闻立民递来的干毛巾,擦拭头发和肩膀的汗。
之后早餐还和平常一样,三人坐在一起吃,吃完闻礼上楼忙公事,文斯本来也打算回自己房间的,却被闻立民叫住。
他让冯姨帮忙取来茶具,对文斯道,“好久没泡茶了,思思陪我坐坐,看看我泡功夫茶的手艺退步没有?”
文斯直觉闻立民有话要和自己说,“好的,爸。”
玻璃门外,花园里已经有小区园丁帮忙支起大棚,边缘靠近石阶的地方草皮蒙霜。
外边温度已在零度以下,屋里却是温暖如春的。
开水冲入瓷盏,茶叶浸润,茶汤红艳,杯沿一道明显金圈,衬着瓷白水亮,苦香怡人。
闻立民喝了一口茶,徐徐道,“刚刚和你方妈妈通电话,不知怎么就聊到你小时候,她还给我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
闻立民微颔首,放下杯子,打开手机给文斯看,“你瞧瞧,还认得不?”
文斯一看照片上,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和一个只有她半身高的小男孩,两人站在一起,小女孩冷着脸噘着嘴,似乎不怎么乐意,小男孩却是笑得傻乎乎的,包子圆一小点儿。
不过小小年纪,已经能看出浓眉毛高鼻梁大眼睛,像是混血儿。
这是闻礼?文斯先认出他来,那旁边那个不出意外应当是闻思小时候了?
可并不太像现在自己不化妆的长相,有点黑,眼睛内双,头发还有点稀疏,扎两个小辫儿,乍一看真没看出是谁来。
但既然系统重塑外貌,小时候应该也是跟着修改了的。
小圈:闻思的人设可以理解为“女”大十八变,而他从初中毕业开始化妆,所以你没看出来很正常。
文斯突然了解了,难怪闻礼见到素颜的他认不出,除了得益于十一年不曾谋面的印象缺失,和化妆术的改头换面,原来还有个原因是,小时候他印象中的闻思与现在的自己就已经很不一样了。
而两人分别那年,闻思十六岁已经开始化妆,如今再见面他还是化着妆,所以一直以来化了妆的闻思才是闻礼所认识的那个姐姐。
看着照片上小闻礼牵住姐姐的手,笑得那么腼腆又开心的样子,除了长相容易辨认,文斯还真找不出一丝与现在的闻礼气质相似的点。
他正要再细细打量,就听闻立民在旁说,“你和小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