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有钱是很好,爽的是男人自己啊,他的老婆子女是什么心思呢?受过多少委屈呢?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呢?没人知道。】
【我还记得我小的时候看过一份报纸,有一篇报道,那位记者叫什么名字我已经不记得了,内容好像是讽刺一个自己欠债拖着老婆子女一起死的人,报纸出来之后全世界都在骂这个人渣。哇,我觉得好爽,原来那些文字一字一句落在纸上的感觉是很不同的。】
【是那样的……充满了力量。】
从这里开始,镜头的色彩始终是昏黄的,阿荣很乖地哄妈妈开心,还会说笑话。但他的脸上始终有一半落着阴影,一半在灯光下。阿荣,容妈,佣人,围成一个三角形,容妈坐主位,镜头却是侧面的角度播放着三个人的互动。
【但是上了学,我的导师讲课时的第一句话,说的是记者的使命,是报道真实。】
伴随着这句话,阿荣跟母亲道别,天色已经很晚了,他晃晃悠悠,无精打采地走在路上。
“砰!”一声巨响。
同样的一个地方,不过这次没有砸死他,而是就在近在咫尺的地上。
一个女仔穿着白色的裙子,脸上打着血肉模糊的马赛克,倒在血泊中,血慢慢地流淌出来。
阿荣直接吓得呆坐在地上,浑身发抖,满头冒汗。
周围很快聚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有人报了警,但神奇的是记者比警察到的更快,所有人都对着阿荣问东问西。
阿荣呆呆地看着他们,镜头转过来,这些人都是慢放的凑过来,连声音也都划慢了,不像是之前医生那样的慢动作,而是诡异又令人十分不舒服的慢,仿佛这些急着想知道什么的记者们不是人,而是一些妖魔鬼怪。阿荣怕的更厉害了,但那些人把他围在了中间,堵住他的去路。
阿荣脸色从发白到发青,背景里充满了他呼吸困难的声音,就像喘不过气来的哮喘病人。
“呕!”最后阿荣到底没忍住,吐了所有人一身,刚才在家里吃的那点东西全吐了出来,背景乐恢复了正常,四周都是记者们炸毛的声音。
“我什么都不知道的。”阿荣虚弱的说着,声音小极了。
或许有人听到了,或许有人没听到,不过不妨碍他们争先恐后地想采访。好在这时警察来了,挡住了所有的人。
没等阿荣松口气,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啊,鬼佬荣!”居然是《头条》的一位同事。
他脸上的表情,兴高采烈,仿佛见到了亲人一般。
镜头在红色的血泊,周围密集的人群,同事高兴的脸之间切换。
最后落在阿荣明明面无表情,却仿佛要哭了一样的脸上。
【在今天以前,我从来没想过,原来人的笑,可以这么恐怖,这么狰狞,这么令人害怕。】
【现在我见到了。】
【但是我好希望我没有见到过。】
【记者的使命是报道真实,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我好像真的痴线了,什么都不明了。】
在警笛的轰鸣声中,镜头变得模糊,重新落入黑暗。
“丁零零”的闹钟响起,镜头里的阿荣伸长了手臂把它按掉。
观众们似乎看懂了什么:“不是吧?又来?”
二周目已过,三周目的阿荣,睁开眼睛坐起身,连衣服都没穿,就蹭蹭蹭跑下楼。老头背心和大裤衩的组合,让他在引人注目中又不是特别引人注目,他住的也是老唐楼,只是装修好。
他四周看看,踩着拖鞋风驰电掣地直奔士多店,在老板惊异的目光中问今天几号。
“九月十日,星期五。”老板垂着眼皮,用苍蝇拍“啪”地一下拍死一只蟑螂。
阿荣紧张地喘着气,接着自己深呼吸了一下,似乎慢慢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慢慢的往自己的住处走回去。
【我,阿荣,英文名叫做Aron,被困在了一九·八二年九月十号星期五这一天,第三次了……】
他走到了自家门口,推了推门,大门纹丝未动,伸手进口袋,掏出一个有洞的裤袋。
【以及……】
【穿着底裤和背心,一毫纸都没有的,被困在了独居的租屋外。】
恰在这时,楼上有一个妈妈带着一个小萝莉下楼,看到了阿荣,小萝莉好奇地眨了眨眼。
“叔叔,你不冻咩?今日打风哦!”
阿荣刚想尴尬一笑,没等开口,那位妈妈像防贼一样拽着女儿往下跑了。远远的还能听得到数落女儿的声音:“不是同你讲了,别随便搭理不认识的人,好容易遇到坏人的。”
【……还被当成了变·态。】
电影院里哄然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 阿春:我出场了,超显眼的。
每天都在努力早一点更新。
男主是在后面一点,但也不是特别后面,唔,我也不知道算前中后了。
不知不觉写了二十万,被自己的勤奋惊呆了,但我明明感觉没写什么啊。
大家都早点休息吧。
关于欠更,其实已经欠到了十八章我会说?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