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意浅笑着:“赵总,您也是顾氏的大客户了,我怎么可能故意给您抬价呢?
这是刚做出来的初步报价,我们杨总立刻就让我送过来给您过目了。”
赵怀利点了支烟,叼在嘴里,从下往上打量迟意。
“迟设计师,你也说我是大客户,你觉得我会没有内部消息吗?”
迟意心里有些没底。
这说好听了叫内部消息,难听点就是公司机密。
赵怀利敢这么说,难道真的有渠道?
“看来是我没跟同事沟通好,之前跟赵总对接的是哪一位?回头我问问他,承诺给赵总的是什么价格?”
赵怀利笑眯眯的看着迟意,眼神玩味。
“迟设计师又想抬价,又想套消息,总得有点表示吧?”
迟意端着笑:“该表示肯定是要表示的,只要赵总对我们这方案满意了,我倒是乐意给赵总让价。
可赵总不给我签字,又拿内部消息吓唬我,我可不敢松口,回头还要挨领导一顿骂。”
迟意端着工作态度,笑起来却又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在这昏暗的包厢里,别有几分制服诱惑的味道。
“行,我也不差这百八十万的,迟设计师想让我签字,也有签字的办法。”
意思不言而喻。
迟意工作这些年,也遇到不少暗示她的客户,早就习惯了。
况且这个单子对杨卿很重要,她不会轻易翻脸。
迟意仍是捧着他,亲自倒了杯酒送到赵怀利手边。
“左右赵总也不差这仨瓜俩枣的,您跟我说说,这内部消息是哪来的?”
赵怀利笑着夸奖:“迟设计师是真会聊天啊,来,你坐我这,我悄悄告诉你。”
迟意犹豫了一下,起身坐在了赵怀利身边。
……
楼上,私人休息室。
时珩听到助手的汇报,看着对面沙发上喝闷酒的顾淮州,轻声提醒:“迟意在楼下包厢。”
顾淮州喝酒的动作顿了一下,没应声。
时珩又道:“服务生进去看见她在跟那个赵怀利谈合同,赵怀利对她有点意思。”
顾淮州淡淡抬眼:“你很闲吗?”
时珩缩了缩脖子:“没啊,我这跟景渊抓紧查季南风的事呢。
这不是怕迟意在我这出事了,你把我这店烧了吗?”
“不至于。”
顾淮州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时珩大着胆子,问:“迟意还跟你生气呢?就因为你在球场亲了她一口?”
顾淮州手里的酒杯砸过来:“你想死吗?”
厉景渊抬手接住酒杯,免得杯子给时珩砸破相。
他无奈的看了时珩一眼:“你就不能闭嘴吗?”
时珩后怕的拍了拍胸口:“我这不好奇问问吗?谁知道他看着淡定,实际跟个炸弹似的,一点就炸啊?”
厉景渊拽着时珩坐下,换了个话题。
“按以往的经验,季南风如果真的有意开辟国内走私这条渠道,一定会挑合适的企业布局过渡。
如果他有意对顾氏下手,也就很有可能已经在顾氏内部安插了人手……”
厉景渊正说着,时珩默默地戳了戳他,示意他看顾淮州。
顾淮州端着酒杯,双目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厉景渊咳了一声:“阿州,你在听吗?”
“没有。”
“……”
顾淮州走进包厢时,赵怀利的手已经抚上了迟意的膝盖,,大有向上游走的意思。
“迟设计师,名字我已经告诉你了,这合同我也不为难你,你该表示一下了吧?”
赵怀利示意迟意主动坐在他怀里。
迟意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人从沙发上拎了起来,跌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她抬头,看到顾淮州阴沉的脸,愣了两秒。
“你怎么在这里?”
赵怀利立刻起身:“顾总,这么巧,坐下喝两杯?”
顾淮州冷厉的眼神吓得赵怀利动作迟钝了一下。
“顾总这是……”
“赵总这么喜欢让我的人陪你喝酒吗?”
赵怀利一愣:“您的人?您是说……哎呦,误会了,误会了。
迟设计师来找我签合同的,我这一喝多,话也多,耽误半天没签字。”
赵怀利拿过笔,签下名字,将合同还给迟意。
迟意双手接过,礼貌道谢:“谢谢赵总,明天我让人跟您确定开工时间,咱们合作愉快。”
迟意和赵总握了下手,就被顾淮州拽出了包厢。
……
顾淮州一路将她拎到天台,风烈烈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