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侍人,侍人吓得趴在地上,连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通不过孤就送你去宫观做姑子!”
二人被杨东明一路送到宫门外,宫侍牵着夜明的马,毕恭毕敬地交到她手里。
“春风尚寒,王姬不如与我一乘?”段鸣已经牵车过来,璟彧客气道,却也只是客气,身子未让半步。
夜明眼角扫过那车乘,好家伙,用棉被裹得像颗粽子似的,轻笑一声:“本宫身体好着呢,就不劳公子费心了。”
璟彧先一步蹬上轿,道:“那王姬多多保重。”吩咐段鸣回大宰府。
望着马车渐渐远离,夜明眉头慢慢蹙起,这个璟彧,怕是远比传闻中的要难对付。
诏书虽未发,但这赐婚的消息却不胫而走,新赫城顿时开了锅。
东大街的小贩们甚是欣喜,王姬嫁人,有了婆家约束,便再也不用为缺斤少两而挨一顿板子,也不怕她纵马穿越街道打翻摊子,更不会因为苛待了女儿被打发进司寇府吃七日牢饭。
西大街说书的先生也甚是欣慰,终于可以随意说些荤段子,管那下头坐没坐着稚童幼儿,只要能请到赏钱就成。
而那些新赫的贵女们却是等着看一场热闹,璟彧虽无甚背景,但胜在长得好看,又温润儒雅,新赫城中没有哪个小姐不被他那一双笑眼迷倒。只是,碍于宋大宰在朝中的势力,不敢与宋蓉蓉为敌,才不去招惹,眼下他被王上指婚,偏偏指婚的那位还是大州朝唯一的王姬,是宋蓉蓉一直瞧不上的夜明,不免心中生出一丝幸灾乐祸的意思。
宋府里,宋蓉蓉正跪在大宰面前嘤嘤抽泣。璟彧年幼时曾入大州朝学宫进学,那时的大宰见此子天资聪慧,心思沉稳,又有齐后破环的气魄,便有收他做弟子的打算。
“祖公!”大宰书房里,宋蓉蓉梨花带雨。
“蓉蓉!”正与父亲议事的大宰长子宋辉康呵斥女儿。
蓉蓉不理父亲,仍跪在大宰前哭诉:“王君明明允了的,君无戏言,怎么能说变就变。”
“蓉蓉,”宋家长媳将女儿扶起,劝道,“这孩子,那诏书是王君亲赐,你祖公也是没有法子啊。”
“母亲,您是不知道,那夜明来路不明,鬼知道是哪里跑出来的野丫头,我不过就说她不如夜心王姬,没有半分王姬的样子,她就处处针对我!”
“放肆!谁教得你如此口无遮拦?”宋辉康开口。
“祖公!”宋蓉蓉刚止住的眼泪又似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
“康儿,你们先退下,我跟蓉蓉说几句。”宋大宰朝二人挥挥手,他如今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王君对他的话向来言听计从。
他虽看中璟彧,但就璟彧如今的处境看未来难说,而蓉蓉是他唯一的孙女,他本也不愿将孙女托付一个未知之数,奈何蓉蓉偏偏对那璟彧着了心思,恰好如今王姬突如其来横插一杠,却也顺水推舟遂了他的心愿。
二人一出书房,宋妻就开口:“那璟彧也不知有什么好,当年公爹不顾与宁国苏家翻脸也要将他保下,现今苏家在宁国只手遮天,即便他是宁国侯长子,也未必能坐得上宁国侯的位置。”
“妇人之见,你懂什么?”宋辉康低声道。
“我不懂?我是不懂你们那些花花肠子,我只知道璟彧在咱们府里住了五年,都不见那宁国侯派人来问候一句,说不定,他在宁国的时候就不受待见,公爹和咱们都被他骗了。”
“璟彧如今做了太子的伴读,不仅能自由进出学宫,还被曾太傅封了监学一职,你不信父亲,难道曾太傅的眼光还能有错?”
宋妻不与他辩,话头一转,“凭咱们蓉蓉的身世相貌,各国公子还不是随便挑,配哪个不是绰绰有余,何苦去嫁那个不受宠的宁国公子?”她见丈夫没答话,眼珠一转,又说,“前些日子,听闻大司马家的公子青岚刚行了冠礼,去他家的媒婆都快踏破了门槛,要不,我也差人将蓉蓉的八字拿过去看看?”
辉康不置可否,凝眉看向书房紧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