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父皇曾经的话,他说傅太傅年迈,他家长子傅乘云定然承袭衣钵支撑门楣,次子傅青云一直掌管家中中馈之事,唯有三子傅荣云这么多年醉心书画学问之事,且颇有造诣,人品尚算端正。将来与晚晚分府而居既不用侍奉公婆有婆媳隐患,两人相处也有共同的爱好。这恐怕是父皇一生唯一看走眼的一次吧,傅家实在是隐藏的太深了。
晚晚并不关心傅荣云的死活,此人性格浮夸张扬,不够深沉,绝对不是成事之人,他背后的傅家和傅家大公子傅乘云才是真正该小心的存在。因为这个时候除了晚晚,没人知道他们已经投靠了荣王麾下。包括皇帝哥哥都还以为傅家是可信之人。
晚晚不是喜欢搅弄风云的人,她向往平淡的生活。但是她已经无可挽回的失去了母亲、妹妹和弟弟,她不想重活一世还有遗憾,所以那些她在乎的亲人,她都想改变他们曾经悲惨的命运。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让皇兄看清傅家的为人,虽然皇兄信任自己,但是总不能跑去福宁殿告诉他,自己是重生之人,傅家是反叛之臣吧。
还是得想个周密的方法。
而皇济寺中,晚晚方才离开的临山而建的小院没有恢复安静,他们走后,两个人影从山上信步而下。
为首的那个男子身着白底绣墨竹圆领大袖衫,头戴幞头,手持折扇,二十上下的年纪,一派书生打扮。一对浓眉细长,眉尾弯弯,为棱角分明的脸上增添一些柔和之色,此人有一双瑞凤眼,细长且圆,端的是一副儒雅清俊的干净容颜。
身后的男子应该是他的随从,与他相仿的年纪,一身束袖劲装武人打扮,虽容貌不及主人俊美,但也算得上端方长相了。
两个人走到院中,随从拾起地上的一块鹌鹑蛋大小的石子啧啧称奇。
“侯爷的内家功夫真是让小的甘拜下风,这百来米的距离,您都能打中那个人的穴道,您真是这个。”随从说着,竖起大拇指。
岂料他家侯爷不领情,用折扇很敲了一下他的头,夺过他手中的石子。
“不要耍嘴皮子,快去把东西摆进去,别忘了我们受托于庆王殿下的事。”此人不仅人长得儒雅,声音也醇厚温和。随从应声而去,只留下他站在门外方才晚晚站的地方玩味的看着手中的石子。
少顷,两指用力一声破空的尖啸,石子被弹射出去,在对面的山崖留下一个深深的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