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还来真的。
黎羚张口结舌,错愕地抬起头:“这这这……不合适吧导演?”
金静尧平静地说:“你想签胸-口。”
哈哈,她还真想。
黎羚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不着痕迹地视线下移。
上次她就知道,有些人虽然看起来瘦,其实手感很不错。
在阿姨饶有兴致的注视下,黎羚大义凛然地按住了金静尧的……手腕。
签就签,谁怕谁——
嘶。他的体温好高。
脉搏跳得也很快。
是坏掉了吗。
黎羚忍不住小声问:“导演,你还好吗?没发烧吧?”
金静尧冷冷瞥她:“快点。”
后面的人还在往前挤,他几乎要靠到她身上来了。
即使戴着口罩,也能够明显感觉到,对方已经被烦得要死了。
黎羚说:“哦哦,好的,马上。”
也就嘴上说说而已。
她故意坏心眼地,拿笔尖勾了一下过于明显的青色血管。
“签这里可以吧?”她超有礼貌地问。
被她按住的脉搏好像跳得更快了。
黎羚疑心这是一种传染病,否则为什么她自己的心跳也快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非常有力的跳动。自上而下,牵动整个身体。
光线幽暗了几分,年轻男人垂下眼睛,脸色苍白近乎病态,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
他的身体还在源源不断地向外散发着热气,明明眼神是那么冰冷,像没有温度的大理石。
黎羚不敢再看他。
她决定见好就收,飞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由于速度过快,下笔又不能太重,字迹几乎难以辨认。
金静尧低下头看了一眼:“字真丑。”
还是被骂了,黎羚假装没听见:“下一位。”
她猜想导演应该很快就将手腕上的丑字给洗掉了。
只是由于帽衫过于宽大,袖口盖住了手腕,后来黎羚一直没有找到证据。
-
重新回到剧组之后,黎羚发现工作人员的态度对自己微妙地好了不少。
起先她以为这是自己用精湛的演技征服了所有人,后来得知是试镜那天的事情传遍了剧组。
黎羚已经第三次在厕所里听到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那天早上我就在片场,亲眼看着她把导演的头发揪起来,照着桌子一顿哐哐哐猛砸!”
虽说每一次听到的版本都不同,但这个版本的确是最刺激的。
她听得津津有味,偷偷说:“打得好!”
对方深受鼓励,得意地继续:“导演被她按在桌上,当场就给逼着在演员合同上按了血手印,并扬言如果不按的话,直接就把他的头……”
黎羚推开厕所的门,与手舞足蹈的小刘眼神交汇。
对方一脸惊恐地看着她,十分尴尬地从嘴里吐出了最后几个字:“……头打爆。”
黎羚眼睛一亮:“刘老师,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
刘老师脸色僵硬:“找我有什么事吗?”
“之前试镜你真的帮了我好多,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了。”黎羚真诚地说,“如果不是你建议我……”
刘老师突然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咳嗽。他低下头,假装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穿着的清洁服。
?
怎么导演助理的工作内容还包括扫厕所吗。
黎羚有些困惑地问:“刘老师,你也在体验生活?”
小刘干笑两声,拎着手中的清洁工具,作势就要推门进去,被旁边的人一把拦住:“你疯了?那是女厕所!”
“咚”的一声,对方一头撞到门上,听起来非常疼。
同伴在后面苦口婆心地说:“你看看你,都干了快三周了,还天天犯这种低级错误……”
黎羚一头雾水地回到了片场。
今天通告单上两场戏,上午是男主角周竟的单人戏份。
周竟只是一名最底层的临时演员,大多数时候都没什么正经工作,每天被人使唤来使唤去。
剧团出了新作品,票卖得不太好,他穿上笨重的玩偶服,扮成公仔出去派传单。
雨越下越大,玩具熊的毛发淋得湿透了,软趴趴地贴在身上。他笨拙地用自己的手掌护着传单,四处张望。等了很久,都没有一个人经过。
过了一会儿,副导演喊了卡,金静尧来看监视器。
他摘下头套,果然额头上都是汗,头发也湿了,可想而知有多么闷热。
有人提议要不要让替身来,金静尧摇头拒绝,又将头套戴上了。
这个镜头在电影里或许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