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唐鼎瞪着眼珠子,愣着半天才反应过来。
自己出门打仗三个月,回家突然多了个老婆?这谁能受得了。
更重要的是,柳诗云可是老爹的梦中情人啊!
“不是,柳姑娘,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唐公子莫不是忘了曾经答应帮奴家赎身?”
“哈?赎身?”
唐鼎一脸呆滞。
这件事的确有,当初他为了激励老爹考上进士,所以特意找春风楼的妈妈吩咐过此事。
并且花费了不少金银包下柳诗云,就是为了让老爹可以安心读书。
但问题是,赎身是真,但不是给自己赎啊,那是给老爹准备的啊!
“对啊,夫君,不是你帮她赎身,然后八抬大轿将她娶回家的吗?”
“现在整个南京城都知道,你唐大少娶了南京城第一花魁的风流韵事呢!”
“啥玩意儿?八抬大轿?”
唐鼎彻底惊呆了。
自己当初是准备好了赎身,但还没来得及掏钱,他们父子就被派去安南运粮去了呀。
什么情况?
这柳诗云怎么就直接上门了,还八抬大轿?
“夫君,难道不是你掏了十万两替奴家赎身的吗?”
“不是啊?”
唐鼎一脸怪异。
他瞬间脑海中便想起了一个人。
朱高燧。
“焯,这不会就是朱高燧给我准备的大礼吧?”
“这死变态想干啥?”
唐鼎脸色难看。
毫无疑问,朱高燧这是要报复自己啊。
当初他当众戳穿了沐王妃给朱高燧戴绿帽的事情,虽然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以朱高燧变态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他分明是打算用柳诗云来离间自己父子的关系,让他们唐家沦为笑柄啊!
“我尼玛……好狠!”
想起朱高燧的笑容,唐鼎瞬间脊背发寒。
他们父子刚刚立下战功,只等上朝册封,日后绝对前途无量。
现在若是传出父子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争风吃醋的绯闻,对仕途来说绝对是致命打击。
“柳姑娘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夫君,不管什么误会不误会,我柳诗云已经嫁入唐家,便是唐家之人,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从我踏进唐家那一刻,奴家便是夫君的人了。”
“我……”
唐鼎脸皮黝黑。
“好一招釜底抽薪啊!”
唐鼎现在算是明白,朱高燧为何说,很期待看到自己回来了。
朱高燧以自己的名义,八抬大轿大操大办将柳诗云娶回家,弄的整个南京城人尽皆知。
现在自己就算想解释都解释不清。
更重要的是老爹对柳诗云可是日思夜想,他若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会作何反应。
这朱高燧下手阴狠至极,根本就不是王韬王略能比的,一出手就将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夫君,你怎么了?”
“咳咳,我想静静!”
“哈?静静是谁?难道夫君还有别的女人?”
三月小手叉腰。
唐鼎:“……”
“我是说我头疼,想回房间静静!”
四女面面相觑。
唐鼎摇摇头,独自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麻烦,这下麻烦了啊!”
“朱高燧这死变态,不怕天打雷劈嘛……”唐鼎骂骂咧咧推开房门。
“吱呀!”
房门推开的瞬间,唐鼎惊了。
因为自己床上,竟然躺了个男人。
……
军营,酒席。
“唐诗神,您这首《狱中寄月》写的可太好了,情真意切,发人深思,尤其是这句‘黄沙饮美酒,断头尤未闻’不光抒发了我等大明文人的浪漫主义色彩,更是表现了我军将士憾死不畏,为国尽忠的胸襟,真乃诗中绝品。”
“是啊,我大明文坛如今沉醉于江南水乡的胭脂歌舞靡靡之音,华而不实,如同唐诗神这般愿意描写边塞军旅的诗人可真是越来越少了。”
“为了这首诗词,我等也要再敬您一杯!”
“唐诗神,请!”
“请!”
几名文青将领一个个神色激动,推杯换盏。
唐金元自然是来者不拒,喝的不亦乐乎。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首诗虽然表面写的军旅,但其实乃是他抒发胸臆,写给一个女人的。
他最爱的词句并非黄沙美酒的浪漫,也非断头未闻的好奇,而是明月灼心的愁思。
当得知自己要被斩首之时,唐金元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
“诸位将军,不能喝了,不能喝了……”
“唐诗神,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大家还没喝尽兴呢?”
“就是,所谓文人者,可十日无肉,但不可一日无酒,此等美酒岂能辜负,来来来,我等不醉不归!”
“不行了,不行了!”
唐金元笑着摆摆手。
“诸位将军,唐某今日真的还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