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旭六年,初春
南禅子一身破烂再次出现在苏府门前,仆从一脸恭敬的将人请了进去。
这倒是看呆了我们离家出走的谢小侯爷,扫了眼府门上方,牌匾用料不算多好,但也不差,低调篆刻着苏府二字。
“有意思,当真有意思。”谢小侯爷穿着绫罗绸缎,一把镶金戴玉的折扇握在掌中。
一旁的书童问:“什么什么意思啊,小侯爷?”
“哎哟——”谢韫之握着扇柄,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那书童的脑袋,“都说了,出门在外,不要叫我小侯爷,要叫我……”
“公子。”书童抢先说出口,“小的记住了,公子。”
“嗯……”谢韫之不大走心的应和一声。
谢小侯爷可不认为,能在永安城这样寸土寸金的江南富庶之地,大小还是一个府邸,怎得能对一个乞丐这么恭敬的。
“有猫腻。”
说着,谢韫之便要翻墙一探究竟。
结果……嗯,被撵出来了。
气得谢韫之直跺脚,哼了一声,狼狈离开了。
苏府厢房里——
“嗯——”南禅子瞧着十分满意,“不错不错,恢复挺好的。”
“练的哪门子心经啊,如此霸道阳刚。”收回搭在厘清脉搏上的手指,南禅子随口一问。
“……不知。”
“不知?”
厘清的确不知,不过是那人所授,一直在练着而已,也算一个念想。
“也罢。”看出他确实不知,南禅子也没再深究着不放。
“小子,这下你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了。”南禅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蛊虫尽数取出,也亏你命大,眼下伤口愈合,已然无恙了。”
“多谢前辈!”厘清诚心道谢,“请受厘清一拜!
说着,便要往地上跪。
南禅子也没有阻拦,只是很快便将人扶起来了,叹了口气,“说到底,这噬心蛊也是因我之过才现世的……”
“如此,也便两清了。”
从今往后,这世上再无噬心蛊。
……
——永旭六年,初秋
大梁永安城,苏府后院灯火通明。
“下手都轻点!”
“那些都是药材,经不起磕碰!”
“轻点!”
明明在后院,可大老远都能听到些动静。
“苏大公子,后面那些药材可都是要送往总堂的吗?”
“正是。”厘清穿着一身淡雅的青衫,端坐在书房里翻看账目。
“这么赶吗,连夜赶路。”
厘清没多解释,只抬眼看了一眼来人,只说:“坐。”
“我这都来半天了,也没人知道给我奉杯茶水喝喝……”林韫之摆弄着手中的折扇啧声打趣,“这便是苏兄的待客之道?”
自从那日欲翻墙一探究竟反被拦截连门都没进之后,谢小侯爷就愈发好奇。
连日递上拜帖,打着交友的幌子实则意欲一探究竟。
天阙消息灵通,厘清自是知晓他身份,再加上连日查总账时注意到的问题,便收下了那拜帖。
这一来二去的,两人便相熟起来。
嗯,当然主要还是我们谢小侯爷太过自来熟了。
“找我什么事?”厘清并不搭理他的牢骚,手中翻看着临近几座城池寄来的账册。
“没意思。”林韫之啪的一声将折扇合上,“你这个人真真是没意思透了!”
眼见着厘清不为所动,林韫之赶忙说出此行目的。
“你都坐这里半晌了,不如——”林韫朝他挤眉弄眼的,“随本侯爷我一同前去放松放松,解解乏。”
“哦,去做什么?”厘清面不改色,无视他的不怀好意,一目十行将账本看完,拿朱笔在赌坊上圈了一圈,心里打定主意,下一站便前往永州城。
……
“自然是听风赏月,花间一壶酒呀!”林韫一副你都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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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谢小侯爷是纨绔没错,但还是很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