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留步!”
“殿主说了不会见你,您……”
“还请公子莫要为难属下!”
“……”
原本守在九微身边的暗卫将厘清团团围住,不允许他跨进水榭半步。
“让开,我要见他!”厘清神色崩溃,大吼出声。
“公子,殿主是不会见您的,您还是——”
不到不得已,暗卫不会出手伤他,只能硬着头皮劝。
“我说了我要见他,都让开——”
话音未落,厘清便出手与众人缠斗起来。
……
大雨滂沱,电闪雷鸣,厘清赤手空拳已是强弩之末,自是不敌。
祁柒抓住机会,一把将其制服。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厘清一身狼狈,雨水顺着发尾滴落在地溅起水花,祁柒脸色同样不好看,手执利刃架在厘清脖颈上。
“公子,还请不要为难属下!”
厘清颓废跪在地上,语气艰涩,声音苍白无力,“让我去见殿下……我不是有意要伤殿下的……”
祁柒不为所动,重复方才的话,“属下也是听令行事,还请公子见谅,莫要为难我等。”
……
而此刻在寝殿里——
九微虚弱的打坐在床,胸前的衣料上血迹已经凝固,刺眼的一片。
东君在其身后为他传输内力,叶锦额间冒汗正在施针。
叶锦委实没有料到,那华阳剑竟与九微所修的功法相斥得如此厉害。
按道理来说,虽说华阳剑至刚至阳,但厘清那一剑并未伤及肺腑,以九微所修的九幽玄境来说,就算有所冲突,也本不至于此。
可不巧不成书,叶锦近日所开的新药方极其霸道,因此封了九微近八成内力。
谁他娘能想到,在天阙还能出这档子事啊!
再加上九微传授给厘清的部分华阳赋,叶锦都不敢深想!
还有那什么蛊虫,想也知道多半也是此前刺杀那时候种下的,为何我竟一无所知!
那群天杀的,早知道当初就该劝九微把他们全杀了,一了百了!
不然哪儿还会发生现在这档子事儿!
叶锦心里急得想骂娘,下手却快准狠,稳得一批。
又是一针落下,九微总算吐出一口鲜血,叶锦这才敢松口气,兀自抹了把汗。
好歹是把那股霸道的剑气逼出来了些。
“让他……下山……”
九微脸色苍白白得不见一丝血色,却冷静吩咐:“他体内的蛊虫再经不起……情绪失控……让东君亲自去……”
“不行!东君必须亲自在这里盯着!”叶锦否决了他,神色凝重,“他经不起折腾,你现在更经不起折腾!”
最后还是东君一锤定音,“让顾琴去吧。”
经脉逆行,内力反噬,九微也实在没有什么多余精力再去安排些什么了。
索性抿紧唇不再言语,专心逼出那股灼热剑气。
……
密集的雨滴倾盆而下,雨水顺着悬挂在檐下散发着微弱的烛火的宫灯蜿蜒淌下。雨势过大,风铃被击打的东倒西歪响个不停。
殿门从内被推开——
厘清骤然抬头望去。不顾颈上还有一把匕首就要往前冲。
祁柒眼睛猛然一缩,连忙撤回刀刃,却还是在厘清脖颈处留下一抹血线。
祁柒:“……”差一点,我就要玩完了!
祁柒:我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不是真的要伤你啊!
顾琴穿着紫色劲装,单手握着一把红色竹骨伞,冷眼瞧着雨幕里的难掩失落的人。
“传殿主令,若是厘清再向前半步,即刻逐出天阙。”
大雨滂沱,暗红色身影听了这话顿时僵在原地,血珠从伤痕处滑落至衣襟处不见踪影。
理智上顾琴知道,若非是因那蛊虫,厘清自是不愿伤害殿下,可到底还是心有芥蒂。
顾琴心里叹了口气,冷言补充道:“特命厘清前往各总堂监察各项事务,即刻动身,不得有误。”
……
那一日,厘清在滂沱大雨中从天亮跪到了天黑,从天黑跪到天明,跪到到身体冰冷,关节麻木,也未曾等到九微出来见他一面。
……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为何不肯出来见我一面……
我知道错了,殿下……
殿下……
……
夜里寒冷,天堪堪明的时候,檐下悬垂着的灯笼早已熄灭。雨势将歇,风铃却终是不堪重负坠落于地,发出一声清脆刺耳的声响。
……
大雨停歇之时——
厘清惨白着一张脸僵硬着低下头颅,重重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