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专业医护人员的监护下,苏声的采集工作开始了。真如医生之前所说,她对血液抗凝剂的反应也很大,不适症状一个都没落下。
她不想周扬和童言担心,尽量强忍不适,但有些生理上的反应不是人为能控制的。
一股股的酸水翻江倒海地涌向喉咙,强压下要吐的冲动,但还是犹如坏掉的水龙头开关,想拧也拧不上啊!
瞬间就把早上吃的为数不多的米粥都吐了出来。好在事先预料到会吐,准备了垃圾桶,才没有殃及池鱼。
步惑看着苏声那难受的毫无血色的脸,一下拉开坐在旁边的周扬,握住苏声那纤细修长的双手,冰凉冰凉的。拿过放在桌上的纸巾盒,快速抽出纸巾给苏声擦了擦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步惑满脸的担心和心疼,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行为已经越轨了。其他人感到了不妥,但苏声难受的不行,也没人顾得上谴责步惑了。
此时的苏声不光心慌,恶心,连手脚都开始抽筋了,哪有精力注意步惑都做了什么,只有听之任之的份。
“要不要停下来?别为难自己。”步惑面沉如水,声音却异常温柔,手还在给苏声擦着嘴角。
“没事。”苏声勉强挤出两个字,就说不下去了。心想:如果自己不坚持下去,另一条生命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这点苦痛真不是要她放弃的理由。
难受的只想昏死过去的苏声,只能天人交战,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更不想周扬和童言担心。在她的眼中,步惑被忽略的渣都不剩一点。
可怜的步惑还以为自己是主角,眼里满是对苏声的心疼和怜爱,一点自觉性都没有,仍然紧紧握着苏声冰凉的双手。
苏声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原本清澈的双眸此时也是雾气蒙蒙,努力想看清电视屏幕上的影像。
周扬和童言看着步惑急痛攻心、坐立不安的样儿,到嘴边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这大叔什么来头,声宝并不认识他,为何他会这样心急如焚呢?
本来休息很好的苏声也不知道是疼昏的,还是真困了,竟然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步惑看着睡着了还紧锁眉头的苏声,似乎有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为什么要受这样的苦?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大脑意识告诉他,是为了救那个不知在哪里的陌生人。
这就是苏声的大爱,也是他喜欢她的一个理由。可如今看到她痛苦不堪的模样,他恨不得自己能替她做这些。
逐渐平静下来的苏声,让步惑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抬眼看了下旁边的周扬和童言,轻声对童言道:“麻烦你先在这里照顾她一下。”然后眼神示意周扬跟他出来一下。
周扬和童言都被步惑给整抑郁了,这是他俩的声宝好不好?用得着你在这里说什么劳什子的麻烦不麻烦的吗?气,气得不得了。心里虽是这么想,但表面上还是礼貌地点点头。
周扬随步惑来到安全楼梯。一言不发的步惑拿出香烟递给周扬,周扬摇头:“我不吸烟,你自便。”
步惑拿出一支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萦绕在他的面前。连吸两口,他才朗声说道:“我知道你们俩是她最好的朋友,对她一直都很照顾。你们肯定好奇我是什么人?你们三个我以前都见过,对苏声的印象最深。
在不断地接触中,也越来越了解她的家庭、生活状况以及为人处世。她可能对我印象不深,但每次相见都能刷新我对她的认知。
她沉稳、冷静、善良、睿智、绝决,还有大爱。每一个闪光点都让我喜欢,可能还有更多的闪光点有待发现。
都是男人,咱明人不说暗话。我喜欢她,想多了解她。可能一时她还不能接受我,没关系,我会给她时间,直到她想了解我、接受我为止。
你们放心,我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只想关心她、照顾她,不想让她过的像以前那样辛苦和不快乐。
不用现在就相信我,任何的信任都是建立在我都做了什么的基础上。谢谢你们照顾她,在她最灰暗的日子里给她光亮和温暖。可能你会觉得我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或身份不配,但早晚有一天你们会接受我这句话的。
我对她的了解远比表面上来的多,我对她而言现如今是陌生人,但她对我而言却是放在心尖上的人。”步惑一气说完,又深吸了两口要燃尽的香烟,目光直视着周扬。
他没想在周扬面前隐藏自己的情感,如果得不到周扬和童言的理解和支持,他很难靠近苏声。
周扬有种怒火中烧、郁气难平的感觉,但又不能发作。好似自己心尖上的珍宝被别人明目张胆地抢走了,明明知道是谁,却不能上前索要。因为这件珍宝从来都没属于过他,无名业火只能压在鸡鸣山下。
早就知道,迟早有一天苏声将属于别人,但这堂而皇之、明火执仗的告白还是伤了他。周扬强做镇定,让魂魄附体,面无表情地道:“她如何选择,别人没权利干涉。但如果有人要伤害她,就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