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
“仲谋!”
曹操坐到榻上,呼喊孙权姓名,见其心不在焉,不满说道:“孤常听侍从言,你与子桓交集甚密,可有此事?”
孙权低着头,拱手说道:“不敢欺瞒大王,确有此事。权生于江东,折辱于刘表,幸得大王解救,提拔器重,方能权今日之荣。”
“二公子贤德敬才,权入中国,初至邺城,无立锥之地,得二公子帮衬,方有宅院居住。居邺城日久,权不仅与二公子渐生交情,然与三公子、四公子亦有交集。”
“权赠二公子糖块,送三公子古籍孤本及与四公子楚剑。然权从无他心,唯常心待之,还望大王明察!”
曹操打量着神情恭敬的孙权,见其所言不假,往昔也提起过这些事,脸色放松下来,敲打说道:仲谋勿要让孤失望啊!”
“不敢!”孙权答道。
孙权立于曹操身侧,朝着不远处的杨修露出嘲讽之色。
见状,自信满满的杨修不知为何,内心突然间慌乱起来。
时间就在一点一滴中过去,相较孙权的淡定,杨修愈发紧张,抬头观望殿外。
约过了一个时辰,在杨修的期待的目光中,许褚披甲趋步入殿。
曹操握着毛笔,抬头问道:“仲康,可有吴质踪迹?”
许褚向曹操行礼,说道:“启禀大王,仆率军士搜索出入车辆,唯见绢匹竹簏,不见吴朝歌其人。”
“这!”
杨修脸色大变,走路下阶,问道:“许将军,可仔细查验运送之人,或是绢匹数目较少?”
许褚摇了摇头,说道:“某率军士都反复查验,绢匹数目与竹簏大小吻合,并无异常。至于押送之人,褚也命人严加拷问,所送之物尽有绢匹。”
“怎么会这样?”
杨修面露惊色,已是不能理解。
思考其中纰漏,杨修似乎反应过来,望向朝着自己冷笑的孙权,陷入震惊当中。
“此事该如何解释?”
曹操神情不悦,将手中的毛笔扔到案几上,责问道:“卿信誓旦旦,言吴质与子桓暗通,常藏绢车入府。今搜查无果,你当如何解释?”
杨修神情惶恐,跪地而拜,不知如何作答,完全失去往日机敏应答。
少许之后,杨修方才恢复些许镇定,说道:“大王,其中或有玄机,还需明察。今派人往朝歌,拷问县吏,或能探得吴质踪迹。”
曹操冷笑几声,说道:“若探查不到呢!”
“这~”
杨修想说什么,却被司马懿打断。
司马懿瞄了眼跪在地上的杨修,说道:“大王,今许将军率兵搜索吴质,已人尽皆知。今若派人严查吴朝歌踪迹,懿恐外臣多心难安,或有非议之声。”
“毕竟仅凭一面之词,拷问臣下踪迹,难以令人信服。此举若开,谣言构陷之风当盛。望大王以孝武皇帝为鉴,不可让外人间父子之情。”
司马懿口中的‘以孝武皇帝为鉴’,所指何事?
即汉武帝晚年引发的巫蛊之乱,导致太子被杀,长安大乱,血流成河。等汉武帝醒悟后,又大肆屠杀曾构陷过太子的大臣,导致朝堂动荡。
曹操环视堂中众人,见许褚手里攥着巾帛,欲言又止。
“仲康,可有其余异常?”曹操问道。
“有!”
许褚将巾帛奉上,说道:“启禀大王,臣率军士核查车辆时,有自言杨主簿仆人投案,其所言之语,尽在巾帛之上。臣已将其关押于狱间,听候大王处置。”
此语一出,跪在地上的杨修,神情既惶恐又茫然,今下局势已失去了他的掌控。
“嗯?”
读完仆人的自白书,曹操不由瞪大眼睛,又冷冷地看向杨修,说道:“杨修,教子建作答军政,当是好手段!”
“这?”
闻言,杨修抬头望向曹操,神情惊恐不已,头上的冷汗直冒。
见杨修如此反应,曹操便知此事不假!
曹操扬着手中的巾帛,冷声说道:“子桓与子建皆为孤子,你凭空构陷子桓,却为子建献言。此薄厚之事,伱当如何分说?”
“大王~”
杨修迟疑少许,喊冤道:“仆确有为子建公子献言,然构陷子桓公子,修断不敢为啊!”
见杨修这般自辩,孙权差点笑了出来。其实曹操对那仆人自白书上的内容,多是将信将疑。仅是想诈下杨修,不料杨修惶恐之下,竟自曝事实。
“哼!”
曹操将巾帛交予侍从,吩咐说道:“来人,将杨修押至狱中,严加监管。”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