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郗虑双手奉上巾帛,说道:“此人无陛下之诏,臣等不敢处置。”
刘协取过巾帛,却见上文却是书写罗列伏皇后的罪名,言伏皇后与其父伏完阴谋作乱,今为朝廷社稷而思,当要收缴皇后印玺,将伏皇后罢黜,贬至宫舍,另行处置。
“这~”
刘协脸色大变,说道:“郗公,皇后贤良淑德,治宫二十余年,从无作乱。今将其罢黜,恐遭非议,此诏不可下啊!”
郗虑默然不语,不知如何回答刘协。
趁着这个时机,刘协让侍女将消息偷偷告诉伏皇后,自己则是与郗虑交谈,试图挽回这件事。
郗虑沉默半响,开口说道:“陛下,此诏乃魏公让陛下所下,臣仅奉命行事。”
刘协面露悲呛之色,说道:“君为汉臣,不奉朕之诏书,却从魏令,此为何理?”
“啪!”
殿门猛地被推开,孙权佩剑挺胸,带着十几名甲士,径直闯入宫殿。此一行人,甲叶哗哗作响,脚步沉稳有力,杀气凌然而升,让人不由胆战心惊。
见状,刘协脸色惶恐,鼓起勇气,呵斥说道:“孙卿,今无朕诏,安敢带甲兵入殿?”
孙权朝上拱手,说道:“陛下已下诏罢黜皇后寿,臣不敢不奉命从之。”
“大胆!”
刘协指着闯入宫殿的众人,怒吼道:“朕从没下过此诏书,皇后寿为大汉国母,此事断不可改!”
伏寿与刘协的感情深厚,从董卓乱政之时,伏寿便侍奉刘协左右。至今以来,夫妻相处二十余年,伏寿为刘协生下两位皇子。
今要罢黜处决伏寿,这让刘协怎么舍得!
对于刘协的无能狂怒,众人或有畏惧,但孙权则不畏惧。没有比他更懂权利这种东西的运作了,刘协除了身上那层皮,还有什么值得令人畏惧?
孙权按剑先行,示意曹机跟上。
曹机想着殿外的那番话,毫无顾忌地跟上。
“孙权,你想干嘛?”
刘协见孙权佩剑上前,目露凶光,心中不由恐慌起来。
“请陛下下诏!”
孙权走到刘协身前,故意露出佩剑,威胁说道:“皇后寿无国母之德,请陛下下诏!”
“朕不下!”
刘协虽是惶恐,但为了自己的妻子,还在那负隅顽抗。
“曹机!”
“诺!”
曹机疾步上前,抓住刘协的手,冷声说道:“请陛下下诏!”
“朕不下!”
刘协在那挣扎,呼喊道:“郗公!”
“上!”
曹机与另外一名甲士,从左右控制住刘协。冰冷的甲胄贴在刘协的脸庞,让他愈发恐慌,生怕孙权让这些人弄死他。
孙权几近发怒,看向尚符玺郎中尹宝,厉声说道:“取玺来!”
尹宝见孙权如此对待刘协,则是不由呆滞住,手脚不听使唤。
孙权为恐吓刘协,径直抽出长剑,一剑戳入尹宝的腹部,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装有玉玺的布囊。
在场众人都被吓得说不出来,刘协张着嘴也不敢喊。
孙权将玉玺放到刘协面前,厉声说道:“请陛下下诏!”
“不要!”
见刘协还不妥协,曹机摁住身子,甲士压住左手,孙权控制刘协的右手抓起玉玺,盖在诏书上。
玉玺上的朱红瞬间沾透巾帛!
郗虑闭眼而叹!
孙权扬起巾帛,大声说道:“陛下下诏,罢黜皇后寿。今请华君入殿,搜索贱婢伏寿。”
“诺!”
有了刘协的诏书,除了孙权、郗虑外,在场所有人几乎都动了起来,跟着华歆进入后殿,抓捕伏寿。
得到解脱的刘协,喘着粗气,浑身松软躺在榻上,似乎惊魂未定。
后殿内,华歆站在衣柜前,脸色阴沉。
他率军士搜索后殿,却没找到伏寿的踪影。
“呼!”
听到声音,华歆猛地看去,却见婢女在角落瑟瑟发抖。
婢女见到华歆冰冷的目光,流着泪水,捂着嘴巴,指向了橱窗后的墙壁内。
“推开衣柜!”
“诺!”
两名甲士粗鲁推开衣柜,木材的摩擦声让人烦躁且又心慌。
衣柜被推开,却见伏皇后披头散发蜷缩在壁内,瑟瑟发抖犹如待宰的羔羊,见到华歆的那一刻,伏皇后直接崩溃,大哭起来。
“请随歆至掖庭!”
华歆伸出手握住伏寿布满灰尘的手,将伏寿拉出墙壁。
伏寿眼睛红肿,泪水流下,在那哭泣不已。
“呜呜~”
“随歆至掖庭!”
伏寿抽噎哭泣,披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