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而将情报送到霍峻手上。
“都督,河堰已是修筑完成,军士将于明日筑堤截流肥水。待江淮雨季至,肥水上涨,河堰积水满,便可毁堰灌城。时大水之下,纵使合肥城坚,亦不能挡。”
黄忠跟在霍峻身侧,向霍峻介绍筑堰的工程进展。
引肥水灌合肥城,看似容易,但实际上却是大工程。合肥相对于周围来说,地势低洼不假,但对于肥水来说却是高处,故而引肥水灌城要改变河流的走向。
改变河水流向,常用的方法是修筑堤坝,人为抬高下游地势,让河水难以下游,唯有向两侧溢出。
欲引导河流走向,则是要在修筑堤坝的基础上,在河岸边挖掘出低于肥水水位的河道,且要高于合肥城。
欲采用水淹的话,常要修筑河堰,将流入河道的河水不断积蓄起来,越多越好。等到水量达到一定时候,人为毁掉河堰,冲向合肥城。
霍峻驻步于河堰上,眺望周围,城西地势平坦低洼,河堰属于是人为堆积起来的高点。虽然不能看到合肥城内的状况,却能将合肥城外围的地势尽收入眼中。
在河堰外围有三千军士驻防,拒马、鹿角、虎落等防御工事应有尽有,这些是为了防止合肥城内守军杀出,破坏修筑河堰的进度。
霍峻负手背腰,问道:“今日以来张辽可有来袭?”
黄忠抚剑伫立,说道:“启禀都督,我军修筑河堰以来,张辽多有出城袭扰,或夜间,或清晨,军士多被其害,河堰被毁不少。然都督遣子龙将军协防,张辽遂不敢犯。”
霍峻手攥着白毦鞭,提点说道:“老将军与子龙将军虽皆属中军,然中军兵马亦有不同。子龙帐下兵马归属主公,故而兵精。老将军兵马多是自统,甲胄、弓弩数年未变。”
霍峻这句话看似在说二者的兵马精锐程度,实则在提点黄忠,告诉他当下的尴尬处境。
在吴楚合一后,黄忠作为曾经支持过刘磐的将领,被刘备剥掉太守的职务,编入中军体系。编入中军后,刘备出于稳定考虑,允许黄忠仍保留自己的兵马。
黄忠没意识到什么,坦荡自如继续掌管原来兵马。如此之下,虽皆同属于中军体系,但黄忠帐下的部队反成为了外人。
故而在甲胄、物资上忠于刘备的将校,反而得到优先补给。长久下来,军队战斗力自然有差距。
今下霍峻提点黄忠,无非是爱惜勇武,也因之前共事过。
说着,霍峻拍了拍黄忠的肩膀,笑道:“将军者将五千人,凡超出者,有违军制度。孔明军师美意,望老将军莫要辜负。”
“谢都督!”
黄忠望着霍峻离去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什么,拱手致谢。
巡视完河堰,霍峻调整了下安排,便回到大帐中。
“都督!”
俞韶袭甲匆匆入帐,拱手说道:“斥候探得寿春情报,曹操遣夏侯惇为将,孙权为护军,刘晔为参军,将江淮兵马南下。”
“帐下兵马近三万人,有满宠、文稷、殷署等将,又有扬州刺史温恢、豫州刺史吕贡随军。今行至成德,便勒兵不进,似有观望局势之意。”
听是夏侯惇、孙权同时领兵南下,霍峻露出几分笑意。
果然缺少孙权的合肥之战,怎能说是合肥之战呢?
徐盛见霍峻没说话,说道:“都督,合肥被围数月,岌岌可危。曹操遣夏侯惇为将,安能胜我?”
“今止步成德,夏侯惇当畏我军兵势,不敢与我军交战。如此用兵,岂不坐视合肥归由我军所有?”
“公礼可有见解?”霍峻问道。
俞韶盯着舆图,分析说道:“夏侯惇乃为曹操大将,虽不以兵略见长,但岂会坐视合肥陷落。今止步成德,或畏惧我军兵势,不敢进军。但以韶观之,夏侯惇或是等候援军,待援军至时,一齐南下。”
“援军何来?”
徐盛开口反驳,说道:“糜将军率军北上袭扰徐州,臧霸、孙观等辈怎敢轻离徐州。若从兖州调兵,待援兵至,江淮雨季至也!”
“子通呢?”
蒋济指点舆图,说道:“成德离合肥百余里,急行之下,旦夕可至合肥。济以为夏侯惇应有贤才指点,故驻兵于此,引而不发,让我军不敢全力围城,从而牵制我军兵力,以待援军南下,一同进军。”
“至于援军何来,济则难知。然以济料断,夏侯惇当会遣人入合肥,与张辽互通音讯,以励守城军士人心。”
“子通与峻见解相同!”
霍峻于帐中踱步,点评说道:“夏侯惇不以军略为长,以其性情用兵,知合肥事急,必率军南下。断不会于成德驻扎,谋后而行,引而不发,观局势而进军。”
说着,霍峻笑了笑,说道:“夏侯惇比博望坡时,精进甚多,知敌深浅,能纳良言。”
霍峻原本的计策想利用水淹合肥的紧急性,逼江淮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