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 下午两点。
小会议室已经坐了几个人。
顾言琛,沈君辞都在,还有邵振恩和负责记录的警员, 丁局坐在主持位, 历仲南带着丁玥染也坐到了一旁。
大家分到卷宗, 开始分析简芸熙一案。
沈君辞把档案中的照片贴在了白板上。
女孩的尸体苍白,胸口深可见骨的十字形伤口非常明显, 让人不由得感慨凶手的残忍。
顾言琛首先讲解了案情,在投影上放出地图,勾画出简芸熙失踪前的位置。
“根据简芸熙母亲的口供,她是在这个路口和女儿分开的。可是负责看守校门的老师并没有看到女孩走到校门口。”
“我推断, 简芸熙当时迟到,怕受到老师的责罚,她可能并没有准备从校门口进入学校, 而是想要从学校附近的围墙翻墙而入。也许就是在这个过程之中, 女孩遇到了犯罪人, 被拐走。”
顾言琛午饭后专门打电话问了几名简云熙的小学同学, 学校对于迟到责罚严厉,晚到的学生会统一在早自习结束后的升旗仪式上罚站。因此, 当年很多学生都会翻墙逃脱惩罚。
“简芸熙失踪时附近的监控缺失, 警方后来多处查访, 找到了几名在附近开店摆摊的证人。根据他们证词,有几人同时看到了一名叫做沐彬的年轻男人在那天早上与简芸熙说过话。”
小镇不大,人口较为固定, 很多人相互之间都认识。
沐彬的母亲在学校旁边开了一家凉皮店, 有时候他会帮忙搬运东西, 收拾碗筷, 没事的时候就在附近闲逛。
“警方当年把沐彬定为嫌疑人,开始对他进行背景调查,这位沐彬小学毕业,有点轻度智力障碍。他承认自己和女孩说过话,却说自己不是凶手。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警方只能把他放回。两天之后,警方就接到了报警,有人在河里看到了他的尸体。”
“随后警方在沐彬的房间里找到了简芸熙的书包。当时镇子上的人都以为沐彬是畏罪自杀,这案子也就这么结了。”
沈君辞听到这里在纸上做了个标记,这个书包成为了关键性证据。
可是除了书包,警方没有在沐彬家找到其他的证据。这次女孩的遗物在直播间出现,非常诡异。
“沐彬的母亲一直说自己的孩子是被真正的凶手杀死,是被冤枉的,书包的事她不知情。镇子上的派出所曾经派人去调查,因为缺乏证据不了了之。后来,沐彬的母亲两年前去世,这起案件就没有什么人提起了。”
顾言琛道:“我从卷宗分析,这个案子是有疑点的,证人只看到了沐彬和女孩说话,却没有人看到他带走女孩,沐彬一共有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不在店里。他很难有足够的时间把女孩带到案发地点,脱下衣物,杀人,避开所有人掩埋尸体。”
丁局问:“顾队,你觉得这起案件,会不会是有人策划的?”
顾言琛道:“我最初乍一看觉得有点像,可是仔细研究之后,觉得应该不是。首先,女孩的迟到是一次偶然事件,提前无法预知,很难策划实施,更像是随机目标的激情犯罪。其次,尸体的处理方式既不是伪装成意外,也没有任何毁尸灭迹的处理。”
尸体当时就放在河边,挖的坑不深,只盖了一层不太厚的土,下了一场大雨,尸体就露了出来。可惜因为雨水冲刷,让很多痕迹消失了。
丁玥染看了看手上的资料,他仔细翻阅了之后,也判断道:“这不是保洁公司或者是同行所为。”
丁局问:“你的理由是……”
丁玥染分析道:“这个沐彬,并不是被选作替罪羊的人。”
他说到这里,手里握着保温杯,老干部似的喝了一口里面的枸杞水。
“沐彬的智商有点低,却能与人流畅交流,这样的人容易在无意之中说出一些话,留下破绽。”
“还有,这起案件当时有几名证人,全都指向了那位所谓的凶手沐彬,如果是有人故意栽赃的话,不会找这么多的证人。虚设案件想要让证人在口供上保持一致,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每多找一个牵扯到案件里的证人,就会多一分被发现的风险。”
说到这里,他举了个例子。
“简单来说,收买或者威胁一个证人,难度是一,比较容易办到。有两到三个证人,难度是十,这就足够了,也不会让警方起疑。如果要找到十个证人,想要口供一致,那难度就是一百,甚至一千。这种难度的增长是成倍变化的,非常不可控,会翻船的。”
这几点是从犯罪策划者角度出发的分析。
丁局道:“那可能会有一种情况,沐彬当时看到了凶手,他的死亡是被凶手灭口。同时凶手把整件事嫁祸给了他。”
历仲南提醒:“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沐彬是凶手的共犯,他也参与了案件。甚至有可能这是多人参与的案件。”
历仲南毕竟曾经是重案组组长,研究过众多案例。在乡镇之中有时候会忽然冒出来离奇案件,犯罪者一般智商不高,犯罪原因并不复杂,却能够突破底线,彰显人性之恶。
顾言琛顺着这个思路分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