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葡萄酒,那还得是法国产的,尤其是勃艮第产区。”
韩铭说到这,晃动着手上的酒杯。
“罗曼尼康帝酒庄,那可是勃艮第产区最翘楚的红酒出产地。我和印无缺不一样,他更喜欢纯粹的烈酒,像伏特加,龙舌兰,朗姆酒什么的,我和他,口味真的差挺多的。”
戴临慢慢品尝着这红酒,不愧是名酒,口感确实无与伦比。
反正接下来要去做那么危险的工作,这酒他喝得心安理得。
“韩副院长,”戴临将红酒酒杯放下,说道:“今日我们在这里的这场交易,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吧?”
“当然,不会再有人知道。”
“那就好。”戴临心头却是冷笑,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他的手机早就将他们的对话全部录下来,如果韩铭事后拿这件事情来离间他和印无缺,他就拿出录音来。和这种精通办公室政治的人较量,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人,有时候会比恶灵更可怕。
韩铭继续看着他手上的红酒杯,说道:“大概三十年前,那是在1995年吧……”
戴临听到这,立即头一抬。
1995年!
那是当年,这神秘的连环凶杀案的第二个死者死亡的年份!
只是巧合?还是?
“那一年,我被派往美国进修。医院当时希望能在美国的东北地区捕获魔鬼,制作咒物。”
“美国东北地区?”戴临想了想,问:“纽约那吗?”
“不,”韩铭的视线依旧集中在眼前的红酒上:“是在马萨诸塞州,新英格兰地区。”
戴临作为理科生,历史地理学得一般,所以也不插嘴,静静听韩铭说下去。
“不知道戴医生听闻过塞勒姆猎巫事件吗?”
“没有。”戴临摇摇头:“愿闻其详。”
“欧洲人占领美洲后,也把中世纪教廷那一套,带到了这片土地。那是在十七世纪,马萨诸赛州的塞勒姆镇,开始了对女巫的残酷镇压。很有意思的是,审判他们的,本就是在欧洲被迫害的清教徒,他们在欧洲因为被视为异教徒,所以乘坐五月花号到达北美大陆,将他们登陆的地点命名为新英格兰。可是最后,他们也用同样的手段审判他们眼里的异端。也正因为如此,那里时不时,会出现魔鬼诅咒的相关现象。”
“难道当时韩副院长你是恶魔科的?”
“那倒不是。当时,我还不是副院长,医院的高层希望能够获得来自西方大陆的魔鬼咒物,来尝试改进对诅咒的治疗效果。呵,那个年代,就算是在444号医院,也有外国的月亮更圆的想法。”
戴临安静地倾听着。
“戴医生,你会不会很好奇,魔鬼相对于东亚地带的怨灵,厉鬼,凶灵比,哪一个更强吧?”
“这一点……医院方面并不了解,因为实际临床记录太少,在东亚大陆,乃至东南亚,东洋,澳洲等都很少有魔鬼诅咒的病例存在。即使有,也都会纳入恶魔科诊疗范畴,其医疗记录不会和其他科室会诊。”
紧接着,韩铭忽然看向戴临,凝视着他那双眼睛。
“那次出差,足以让我铭记一生。我带回了和魔鬼诅咒相关的咒物,送入咒物科。我能成为副院长,那次出差可以说是至关重要。”
戴临听到这里,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魔鬼只是我们对欧美那边恶灵的一个粗糙的分类。我们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恶魔是什么样子的。就如同我们也根本不知道咒灵是怎样的。”
“咒……灵?”
戴临第一次听闻“咒灵”这个说法。
“所谓咒灵,是东亚地带,比凶灵还要更可怕的恶灵。”安志远在一旁补充:“如果有被咒灵诅咒的患者送入我院,那么我们能做的,唯有临终关怀,一切治疗只能减少患者死亡前的痛苦。”
“那之后,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将魔鬼咒物牢牢掌握在手上。而且,我绝不能让魔鬼咒物,流落在外,诅咒我们国家的人。”
听到这里,戴临有点意外。
韩铭这话说得情真意切,不像是装腔作势。
“当然,戴医生你可能不相信这话。不过,我是发自真心的。我是中国人,内部争斗是一回事,而有些事情,是底线。其实我很想本人过去,但是我思来想去,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换成其他人去,魔鬼咒物诅咒复苏的可能性会很大。”
戴临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是假的也无所谓,以为他也不希望流落在外的咒物伤害到他人。但是韩铭这个人,的确很懂心理,几句话,又是利诱,又是通过民族认同感,将戴临这个敌对派系的人,和韩铭共同在中华民族的这个共同身份上绑定到了一起。
无怪乎此人能当上副院长。
“恶魔诅咒和其他恶灵诅咒相比,有一个最大的不同。”韩铭此时,又话锋一转:“那就是……极端的邪恶。东亚地带,幽魂也好,怨灵也好,厉鬼也罢,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