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离不喜欢解释也从不向任何人解释什么,但遇到姬八娘之后,他不止一次打破常规,结果这小丫头还觉得他是在狡辩。
但这也不能怪姬八娘,从前他那些半真半假的话应付别人绰绰有余,但姬八娘这小丫头片子机灵得很,还有能掐会算的本事,他是越来越不敢糊弄她了。
“臻娘,我答应你,日后我绝不对你说一句假话,若是不能说的,我便不说。”
空离穿着一身低调朴素的白衣,为了方便交流,他歪坐在床榻上,白玉簪挽发,乌发半披,垂落于床上,清贵之中平添一丝慵懒。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正对着姬臻臻,说这话时,双目专注地看着她,竟给人一种在许诺一辈子的错觉,仿佛什么海枯石烂此志不渝都不及他这一句贵重。
姬臻臻艰难地从他这张完全戳中她心巴的脸挪开,看了眼屋里的摆设,再挪过去看他一眼。
庄上的条件不比燕京城,李家又清廉,这床榻与镇国公府的豪华床榻相比便寒碜了许多,但空离出现在这里,这床榻,这屋子,顿时就显得贵了起来。
恃靓行凶这个词也是可以用在男人身上的。
空离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不止一次地忽悠她。
而事实证明,姬臻臻对空离这个蓝颜祸水的确是异常宽容。
脸在江山在,不管空离暗搓搓打什么算盘,只要空离不发福变丑,不触碰她的底线,姬臻臻都懒得同空离计较,甚至愿意送他金山银山。
姬臻臻的目光挪开没多久便又落回了空离身上,光明正大地欣赏这个祸水,捧着小圆脸道:“真话假话其实不是那么重要,我说话时不也经常喜欢做一些艺术处理嘛,重要的是说话时的目的和态度。
离郎,我是不是说过我的记性不错?所以你可别轻易许诺什么,不然我听进去了,那可就当真了。”
空离看着她乌黑晶亮的眼,眼底也浮起淡笑,“我这人也甚少许诺什么,一旦许诺了,必说到做到。”
“通天寺的事情真是空净告诉你的?”姬臻臻还是笑眯眯的福娃样儿,一句话重回正题。
空离眼底淡笑未散,甚至还浓了一分,“真是。不过他人没来,只让人送了信,信上的内容言简意赅,并没有那么详细。”
微顿,特意补充了一句:“我在通天寺没有探子。”
言外之意,话的确是空净递的,但具体情况是他自己查的。
至于怎么查的,他没说,姬臻臻也没有问。
“臻娘只需占卜出舍利子的方位,如何寻回不敢劳烦臻娘。臻娘可愿意帮这个忙?”空离问。
姬臻臻捏着下巴道:“占卜失物的确是我擅长的领域,此事于我而言是举手之劳。不过我到底是个外人,若是通天寺不介意我这个外人插手,我很乐意帮忙。”
空离勾了勾唇,看向姬臻臻的眼神意味深长,“臻娘怎能算是外人。我在通天寺长大,虽然还俗之后便跟通天寺断了联系,但从前的情分仍在,臻娘怎么着也得算半个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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