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姬臻臻的吩咐,赵家人不敢怠慢,连忙让二媳妇去取了那件亡人衣来。
口口声声将那亡人衣扔得很远的二媳妇脸色泛白,竟很快那取了那亡人衣回来。
进屋之后,二媳妇匆匆将那衣裳放到桌上便后退到一边。
原来这件新衣裳,二媳妇并没有扔掉。
虽然赵庄头家中不缺吃穿,但赵家节俭惯了,每人每年也就那么一两件新衣裳,何况婆母要送二媳妇的这件衣裳布料好,颜色艳,二媳妇哪里舍得扔掉。这件衣裳便被二媳妇偷偷收了起来。
二媳妇心里想着,就算她自己不能在婆母面前穿,也能送给娘家姐妹。
哪成想这居然是一件死人穿的衣裳,昨晚的事十之八九还真是这件死人衣裳在作祟!
二媳妇一想到这个便头皮发麻,方才拿衣裳的时候手都有些颤。
“你啊!你居然敢不听我的话!”赵婶子气得瞪了她一眼。
自己的两个亲儿子,有时候赵婶子都很难一碗水端平,何况是两个儿媳妇。
虽然两个儿媳妇都是她挑的,口齿伶俐,做事勤快。但因大媳妇性子更像她,也愿意听她的话,平时做什么她都更喜欢带着大媳妇,可这并不代表她不喜欢二媳妇。
相反,因为二媳妇跟着家里大兄念过几本书,识得不少字,她对二媳妇颇为照顾。
就比如这次的这件新衣裳,除了二媳妇年轻爱俏,比大媳妇更合适,还不是因为她心里想着二媳妇。
二媳妇连忙上前搂她胳膊,认错道:“娘,我知错了,我这不是想着好好的衣裳扔了可惜么。”
“你就没把我的话当回事!难不成我昨晚吓成那样都是骗你们的!”赵婶子没好气地道。
赵庄头听了这话,挠了挠头,干笑一声,“你别怪老二媳妇了,是我觉得你老眼昏花看岔了,叫她们别当回事。”
听了这话的赵婶子要不是碍于东家娘子几个在,恐怕会直接冲上去拧赵庄头的胳膊。
敢情她喊叫半天,家里头这些人一个都没信,真是气死她了!
放在桌上的亡人衣如赵婶子所说,更适合年轻的妇人。
一件衣裳,清水蓝的窄袖褙子,梅染色的下裙,褙子的领口处绣有两朵红梅,下裙裙摆上则是一大片簇拥盛放的红梅枝,占了足足一半的裙摆。
虽然绣工平平,但即便是普通绣娘,绣这么一片红梅也要花费不少功夫。
再说新旧,瞧着的确很新,想来这衣裳回收之前便有八九成新,成衣铺子翻新之后,瞧着便跟新衣裳相差无几了。
这么一件衣裳,也难怪赵婶子家二媳妇舍不得扔掉了。
赵婶子见姬臻臻盯着那裙摆上的红梅瞧,有些懊恼地解释道:“当时便是瞧着这裙摆上的红梅好看,其他衣裳上随便绣几朵花价格都要高上许多,更别说这么一大片绣花了,可那掌柜要的价格居然跟没有绣花的新衣裳差不多。我图那便宜,一时冲动便买了。谁知那杀千刀卖给我的是死人衣裳!”
若非眼前这几个都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听不得乡下粗俗话,兴许赵婶子又要开骂了。
“臻臻,是亡人衣吗?”李兰瑶问道。
姬臻臻点头,“是亡人衣。这亡人衣的主人生前应该很喜欢这一身衣裳,穿的次数不少,而且当时便是穿着这件衣裳离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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