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瑶一开始邀请几人来,除了想请几人来庄子上吃第一批成熟的瓜,更想做的是带他们观赏庄子里的那一池早荷。
如今日这般卷起裤腿去河里摸鱼,完全在她计划之外。
“这庄子是我母亲的陪嫁,算得上祖产,庄子上有一片极大的池塘,到了仲夏时节便有满池的早荷盛放,玉色缀粉碧连天,一眼望去,美不胜收。我敢说,这满池的早荷要比任何府宅里的荷花都开得好看!”
几人一听这话,立马就忘了摸鱼的事。
女人很少有不爱花的,何况能让李兰瑶都这么夸的景色,那肯定极美,这样的景致怎能错过!
然而次日一早,不等几人去荷池赏荷,先发生了别的事情。
李兰瑶见赵婶子没来,只有赵婶子家的大媳妇在跟前伺候,便问了一句缘由。
那大媳妇神色明显有异,却强装镇定地解释道:“婆母昨夜感染风寒,怕把病过给几位娘子,便没敢来。弟媳在家中照顾婆母,也走不开,所以今日只得我一人来院内伺候。不过婆母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娘子可放心使唤我。”
李兰瑶听完点点头,“我身边都是带了丫鬟随从的,本也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只偶有不太熟悉的地方我可能会询问你一二。”
大媳妇连忙道:“这庄子我熟得很,几位娘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李兰瑶正要揭过此事,岂料一旁的姬臻臻却盯着赵婶子家这大媳妇,忽地问了句,“你婆母昨晚上是不是撞邪了?”
那大媳妇听到这话,骤然一惊,神色仓惶地看向姬臻臻。
李兰瑶几人也瞬间瞪大了眼。
撞邪了?
姬臻臻露出招牌甜甜笑,“不用紧张,如实说就好了,我们瑶瑶可不是那种觉得谁晦气不详就随意解雇对方的东家。”
大媳妇懵了,一时不知她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
李兰瑶明白过来后,赶忙道:“赵婶子是庄子上的老人,办事最是妥帖,她若真出事了,损失的是我们,你赶紧说实话,你婆母到底发生何事了?”
大媳妇这才解释道:“昨晚上婆母起夜,突然间尖叫一声,公爹睡得沉,我们又在隔壁屋,等我们被婆母惊醒赶过去的时候,婆母已经吓晕过去了。
公爹狠掐婆母人中,婆母才醒了过来,结果婆母刚醒就嚷嚷着有鬼,说她前几日新买的那衣裳如人一般立在屋中,还追着她跑!是鬼穿上了她的新衣裳!
可那件新衣裳明明就好端端躺在桌上,根本没有像婆母说的那样又走又飘的。”
大媳妇说到这儿,扫了一眼几人的表情,继续道:“公爹说婆母可能是最近用眼过多,一时眼花看岔了。今早的时候,婆母仍旧神情恍惚、精神不济。她这副样子,公爹哪敢让她再到这边伺候,唯恐婆母冲撞了几位娘子。”
听完这话,李兰瑶、梅夕芝和高念汐三人,眼睛齐刷刷地盯向姬臻臻,眼神传递着同一个意思:姬大天师,此事你怎么看?
姬臻臻摸了摸自己肉感仍在的圆下巴,唔了一声,“听着像是亡人衣。”
亡人衣的字面意思浅显易懂,不久前才见过地羊鬼的高念汐脱口而出,“是死人穿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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