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听完默了默,心里又有什么东西在抓着痒……
但他没表现出来,只问道:“那……您为什么不告诉她本人呢?”
云开散人倒也什么没瞒,直接说道:“阎君殿下希望迟迟做个无忧无虑的普通女孩,不愿因为她因为这个身份有压力,所以让我等她长大成人了再说。”
“可惜阎君殿下到底是多虑了,他不知道他女儿打小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什么特殊身份的压力,什么阎王后代的恐惧,什么与人不同的自卑,不存在的,她就是个傻丫头,什么都不在乎。”
“18岁之后,我都暗示明示好几回了,她一次也没听懂,一次也没……后来我就想随缘吧!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没必要刻意说。”
大少爷又问:“那您为什么要特意挑现在这个时间告诉我?”
“那我总不能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吧?”
云开散人百无禁忌道:“我今儿个能挺过了这一次,完全是沾了迟迟她那个阎王爹的光,谁知道下次还能不能挺过了?如今形势紧迫,是福是祸无从可料,我告诉你,权当是给迟迟留个遗嘱吧?”
大少爷:“……”
好嘛!
他知道
了,他也就是个装遗嘱的匣子呗!
不过,经此就能看出来,云开散人虽对包迟迟处处敲打,语语训斥,实际上还是很关心那个傻丫头的。
这时候云开散人大大咧咧一挥手:“行了,再跟你说说我留你下来要说的第二件事吧!小桃前几天在我耳边叨叨,说你对画符有先天造诣,能过目不忘,是个一点灵光即成符的天纵奇才,我听得也不算真切,就想跟你确认一下,有这个事儿吗?”
“小桃?”
大少爷不解,云开散人却‘啊’了一声,说:“小桃就是桃阳啊!迟迟不是带你见过了?”
呃……
一个叫人家桃叔,一个叫人家小桃,果然是亲师徒,一张嘴真是要多毒就有多毒。
不过,知道云开散人说的是谁后,大少爷马上又接回了之前的问题,他谦虚道:“不敢说一点灵光即成符,不过,我确实看了一眼就能学着画。”
她这一说,云开散人不由双眼一亮:“来来来,先画一张我看看。”
说着,那只九阶的雪玉狼毫笔便直接塞进了大少爷的手中。
他回忆了一下,再试了试手感。
发现这支雪玉狼毫看着就是支普通的笔,可沾了朱砂
后,感觉竟完全不一样。
大少爷随手画了一张,他动作一气呵成,半点不凝滞,更重要的是,用时不到一分钟……
这轻轻松松,宛如信手涂鸦架势,看得云开散人羡慕极了。
“居然还是紫气符,怪不得小桃能激动成那样……我特么……我是说连我都做不到这样,不……就算是小桃也未必能画得有你轻松,你怎么做到的。”
大少爷看了眼自己握着支玉狼毫笔的手,谦虚道:“可能是这支笔的功劳。”
“和笔有什么关系,这笔跟了我几百年,我也没画出一样比你牛逼的符啊!”
云开散人半点不怕在晚辈面前落了自己面子,有一说一道:“不过,论符箓的修为,我是比不得小桃的,能教你的不多……呃,算了,就是压根就还没你画的好,也就不教了。”
“迟迟提过,您擅长的是丹药。”
“咦……我还没提你自己倒是提了,你怎么知道我想教你炼丹术?”
“我不知道您想教,我提是因为我想学……”
“你想学啊?真的想学啊?那太好了,小桃那货还说想收你为徒,被你一口拒绝了,我还担心要教你这个,得费好几层嘴皮子呢!
”
“我不拜师,您也愿意教吗?”
“呃……”说实话不想!
但是云开散人向来不搞教条主义,她虽然受她家祖师爷的约束,但骨子里却有颗自由奔放的心……
而且,顾朝夜这个资质,别说是百年,就得千年都难得一见。
不拜就不拜吧!
横竖是她徒儿的老公,刚才也跟着叫了师父,一个女婿半个儿,一个徒婿半个徒。更何况,她的炼丹术包迟迟死也学不会,不传给这小子还能真带进棺材吗?
那就……
凑和凑和算了!
打定了主意,云开散人神情倒是凛凛变了:“不过……我虽然很看好你,想教你速成的练丹心法,但……能问问你为什么这么想学炼丹吗?毕竟以你们顾家的财力,你就算是一辈子不努力,也吃穿不愁了不是么?”
这个问题,大少爷几乎毫不犹豫,张口就道:“不能总沾老婆的光,感觉像个吃软饭的,我总得会点什么,随便帮帮她也好。”
“噗……哈哈哈哈!”
云开散人终于再憋不住,拍着大腿,哈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你这……你这小子有点儿意思,有点儿意思……行,我教你,教会你……让你以后再
也不用吃媳妇儿的软饭。”
——————
却说包迟迟抱着头出来,正好撞上的三处的五个人。
他们看着她的眼神,怎么说呢!就跟那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