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我们用的方法不对?”大少爷如是说。
包小迟迟捧着头,作苦恼状:“方法不可能不对,我师父教给我的所有的东西我都用上了,连最不精通的六爻都使上了好不好……这儿就不是幻眼,我能肯定……”
大少爷摇摇头,他指的不是这个:“你跟我说过,你小时候进来这里从来没有人阻拦,可这一次我们来,却连门都进不了,后来是我用了点特殊的办法,才骗那对辅首把我们放进来的,所以……”
“我们俩是不是被他们阴了?”
“不会的……”
包迟迟肯定地说:“那两只辅首从玉衡观建观之时就在这底下,也不知道镇守八十八层经楼多少年了,只针对外来闯入者,我算是自己人,日后还可能会继承玉衡观,那就是它俩直系上司了,它们怎么会害我?”
这话一说完,包迟迟突然想到此时自己的处境,瞬间觉得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但她还是坚持道:“至少我觉得,它们不会主动害我们,我反倒是觉得,当时它俩拦着不让我们进来,就是知道这里面有危险?”
“知道它俩也没告诉你,不是么?”
包迟迟:“……”
啪!
好
像又被打脸了,那两个争气的那臭辅首,等她出去了,非用力狠狠地敲它们的辅首环不可……
“不过,如果你坚信那两只辅首没有恶意,那咱们就该再换一个思路,如果这个幻眼,用你师父教你的办法找不到,也无法破解的话,我们是不是应该试着用用人间的办法?”
“人间什么办法?”
“解密!”
包迟迟:???
她小小的脑袋里,有大大的问号,完全听不懂大少爷在说什么……
好在,大少爷不需要她听懂。
他开始简单地回忆他们这几天行走的路线,最后,突然想到这所有关键里面,最违和的一个地方。
“那十个月亮。”
“少爷,你在嘀嘀咕咕说什么?”
“荒原没有问题,宅子也没有问题,宅子里所有的东西也没有问题,没有人的空房子也不算有问题,但是十个月亮,是一定有问题的……”
大少爷念经一般,原本听得包迟迟有点晕,可最后一句,却似在她脑子最空的地方,猛地扎了一下。
包迟迟一个激灵,心思都亮堂了:“啊……我明白了,会不会是要像后羿一样把其他九个都射下来才可以?”
大少爷一阵无语……
但是呢,他又无法完全反驳这种可能性,毕竟这个幻境的存在,原本就已经很玄幻很扯淡了,解密的办法再扯一点也不无可能。
那么问题就来了……
大少爷抬头望天,盯着那明晃晃的十个月亮。
后羿当初是用箭射下的九个太阳,他们现在什么都没有,要用什么射?
这个好简单的,包迟迟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然后她一抬手,直接拔了头上的树丫子。
乌黑的长发,海藻一般飘逸地垂落。
包迟迟忍着疼,龇牙咧嘴地拔了自己许多根长发,用手指一搓,就成了一根细细的橡皮筋的形状。
“你在干什么?”
大少爷一脸震惊,心说:这丫头是不是真疯了?
但接下来包迟迟的动作,却成功地让大少爷闭了嘴,因为,小道姑居然用自己插在头发上的树丫子,还有自己头发拧成的头绳,DIY了一个简易弹弓。
大少爷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个怎么看都不太结实的头绳弹弓,发出了灵魂质问:“你确定……用这玩意儿就可以?”
当然,包迟迟并没有回答,只用实际行动回敬了大少爷一次。
“唔……没有箭呢!”
小道姑一脸为难看扭了个头,
直接看向她亲爱的小师弟:“那只好委屈一下你了。”
毛毛灰毛倒立,吓得唧唧两声就要逃。
可是,哪里逃?
毛毛才窜出去没两步,直接就被包迟迟给拎了回来。
暴力小道姑拳头轻轻一握,关节便咯吱咯吱地一串响。
毛毛瞬间怂了,不敢动了!
他嘤嘤嘤地缩成一团,任由包迟迟将他生生搓成了个猴丸子,架到发绳上便嗖一声射了出去……
大少爷震撼全家,被包迟迟这一通操作骚到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甚至问不出一句:“毛毛被这样被射出去了?他会怎么样?还能回来吗?”
‘砰’地一声,十个月亮中的一个直接碎裂了。
就像被猛一锤子砸开的熟西瓜一样,噼里啪啦便掉了一地的碎块块。
毛毛就在那些碎块块中躺着,像是打破的蛋壳里刚孵出来的崽,圆圆的,灰灰的,上面还有两个黑豆豆眼,正疼得汪汪地掉眼泪……
大少爷一下子就心疼了,刚想去把丸子毛捡起来。
却被包迟迟抢先了一步,她直接将丸子毛重新架回了弹弓上,咻咻咻……
咻咻……咻咻……
于是接下来丸子毛的命运便一直在捡起来,射出去,捡起来,
再射出去中重复……
咻咻咻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