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老搭上刘海的手腕,向他面上凝神看去。
刘海的面色还有些许不正常的白,眉眼中有明显的倦色,可能是去山里采药太过辛苦。
景老心里有些触动,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去山里伐木的辛酸。
现在的年轻人如果能吃得了这种苦,这真是下定决心改过了。
左右手轮流把过,他又仔细看了舌苔,翻过眼皮又瞧了瞧,对刘海扬了扬下巴,说:
“你出去!”
刘海怔了一下,犹豫的站起身来。
王阳已经激动的跑过来,拉着景老的手弯下腰,差点给景老跪下去,带着哭腔道:
“景爷爷,您不给他治了吗?求求你,救救他吧!”
景老瞪眼,嫌弃道:
“我让他出去再进来,又没说不给治,一个大男人,怎么动不动就哭鼻子。”
王阳张大了嘴,反应过来后,站起身,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住,我,我以为~”
景绣在一边笑出了声,拿了纸递给王阳,示意他把眼泪擦一擦。
刘海也瞬间放松了下来,他几步走到门外,有些紧张,吸了口气,又不慌不忙的走了进来。
虽然他俩都在疑惑为啥出去又要再进来走几步,但是也不敢问,只能听话照做当个乖宝宝。
景老点点头,思索一番,道:
“我看你脉像,现在是有些阳气虚,有时可能会精神不济,那是长久以来病未痊愈消耗了的原因,脾土有损…
可以吃药调理,等小芷回来让她给你配好。做成粉剂,吃的时候方便,也不用熬药那么麻烦。
再次犯病几率不大,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就上回针灸那一次,谈不上绝对除根了。
平日多锻炼身体,强健体魄才是根本!”
他想了想,又说道:
“站桩其实也可以,这个时间小芷也该回来了,你等一等,让她给你把药配好,再扎上一次调理一下!”
午后的阳光好像突然间就照进了诊室,感觉光线突然就亮了很多,刘海和王阳都有些愉快。 分不清是因为病要治好了,还是芷萱要回来了?
经过刚才这一误会,几人之间的隔阂好像也没有了,听到景老让他们等景萱,心头都有所期待,逐渐放松下来。
王阳看景绣去收拾地上的袋子,忙跑过去,道:
“姐,让我来,你说放哪,我帮你拿过去!”
景绣哑然失笑:
“你这小伙子,占我便宜是吧?叫我爸爷爷,叫我姐姐?”
王阳尴尬,忙道:
“我看您比景萱大不了几岁,就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原来您是景萱的姑姑呀?要不说景萱漂亮有气质呢,原来侄女像姑姑呀!”
几句话,把景绣哄的眉开眼笑,指挥着王阳把草药拿到院子里,分门别类放进晒药的蒲团,说道:
“先放这,回头这些都需要再次处理,该切的切,切完还得晾晒。”
刘海并没有跟出去,他知道王阳肯定会把活干好。
他见景老面前的茶杯水已不多,连忙拿起旁边的水壶给添上水,感觉水壶水不多了,问了厨房的位置,又去给水壶里烧热水。
等芷萱提着一箱行李回来,首先就看到小姑姑把诊室里爷爷的竹椅搬了出来,和爷爷并排躺在躺椅上,躺椅放在阴凉的地方。
面前的小桌子上,放着切好的西瓜,还有泡好的茶。
两人悠闲自得的摇着扇子,摇椅咯吱咯吱的响着。
旁边的屋檐下,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在切草药,另外一个把切好的药草都搬去太阳地晒着。
她愕然,瞪大了双眼:
“这是什么情况?”
景绣看她站在门口愣着不动,笑道:
“小芷回来啦,愣着干嘛,快来吃西瓜,小王买的,可甜了。”
芷萱茫然看向小姑,又看向旁边正在忙碌的两人:“小王?”
刘海和王阳听见小姑叫芷萱的时候,已经知道她来了,虽然没有第一时间站过来打招呼。
但是王阳切药的手上好像更有劲了,刘海端箩筐的时候,腰也挺的更直了。
听到芷萱问,王阳立马站了起来,看向芷萱:
“姐,是我,我是小王。”
芷萱惊讶,一头黑线,景绣又哈哈笑了起来:
“我就说你这孩子眼神不好,我家小芷今年还不到 18 岁,你都 24·5 了吧,你叫她姐?”
王阳忙分辨道:
“尊称,尊称,小姑姑,这不是叫名字太生分了,叫妹妹,又好像不尊重~”
他们曾经调戏小姑娘,开人家玩笑的时候,叫的都是“妹妹!”
他可不敢叫芷萱妹妹,从心里觉得这是这种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