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时候,太宰已经去睡觉了,而檀君却还坐在办公室里。
他并没有在工作,却也没有在休息,他说手交插,紧皱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思考了很久,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这时檀君觉得自己的头更加疼了,而且意识也开始模糊了起来,这个号码他拨过很多次,而且相当熟悉,这就是属于他去世的妻子的号码,但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他记得他把她的号码也注销了,为什么自己还会拨她的电话?
在檀君的还没来得及深想的时候,电话接通了,那边并没有开口说话,檀君沉默了一会儿,主动开口说道:“太宰说我有成为作家的潜力。”
电话那边的声音沉默而疲惫:“您还是别去当作家了,谢谢食谱就可以了——为了这个世界好。还有不要在书上乱涂乱画。”
檀君沉默片刻,开口问道:“我记得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我还能跟你说话?”
虽然声音是属于男性的,但是某种存在似乎在告诉他,电话的那边是他的“亡妻”。
电话那边的费奥多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是真没想到檀君这么快就能摆脱他的洗.脑和控制,看来太宰对檀君的重要性和这两个人的默契级别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高。
“是这样的没错,但是我也不是女性。”费奥多尔干脆利落的承认,“您还有什么情况要说的吗?”
檀君觉得很不对劲,电话那边的人明显是对太宰有着恶意,甚至自己出现在太宰身边这件事本身可能就是充满阴谋的。
他并不讨厌太宰,虽然现在自己对太宰的感情远远的算不上深刻,但是檀君却也觉得擅自把别人的信息透露给一个带有恶意的人是一件十分糟糕的事情,所以他本能的抗拒跟费奥多尔说起这件事。
费奥多尔用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檀君的回复,他用勺子敲着敲手边的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檀君,让我们忘掉刚刚的对话怎么样?”
檀君开着免提,他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揉了揉,他忽然发现自己想不起来刚刚费奥多尔说什么了。
他本能地觉得费奥多尔刚刚说的事情很重要。
“关于书的事情,你听说了多少?”费奥多尔给檀君设置的关键信息,就是在得到和书相关的情报之后找到合适的机会打电话给他。
檀君总感觉费奥多尔和他说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但是他发现自己想不起来,而且一切的事情都那么奇怪:“太宰似乎很喜欢一个叫做织田作之助的人写的书。”
“织田作之助?”费奥多尔知道这个名字,他在很多年之前都是一个很有名的杀手,而且他和太宰的关系非常好。
情报的重要性费奥多尔从来没有忽视过,只是这个世界织田作和太宰并没有互动。
这也是他怀疑书在太宰手上的理由之一。
那个世界的檀君就是为了救织田作收和他收养的那些孩子,所以才在mimic的事件中受伤,在医院里做了好几年植物人。
如果太宰提前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主动规避也不奇怪。
但是书应该和织田作没有什么关系,它是在檀君出院之后才到他的手里的。
在时间顺序上费奥多尔捋顺的很清楚。
他有点苦恼的想着,为什么书不是出现在檀君手里就是出现在太宰手里呢?
难道就不能到他的手里?
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还有别的关于书的情报吗?你把太宰和你的对话复述一遍。”费奥多尔并没有自大到觉得自己控制了檀君就能骗过太宰。
檀君是拥有意识的,自己的命令和他的思想产生了相当多的冲突,这也就代表这檀君很可能在太宰面前已经露馅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檀君提问。
“我……”檀君话还没有说完,一个人突然打开门。
太宰穿着丝绸睡衣,对檀君说道:“檀君不要和奇怪的老鼠说话了,快点来睡觉啊。三十多岁的人了,就应该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
说着太宰拿起檀君的手机把电话挂了。
费奥多尔轻轻的叹了口气,他看向旁边的果戈里说道:“尼古莱您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
“你可真是恶趣味,有那么多办法能够欺骗檀君,但是你却偏偏要选择亡妻这种奇怪的身份。”果戈里简直能看到一只西伯利亚的耗子在发出叽叽叽的阴险笑声,太坏了,这种主动把别人关进笼子里的行为实在是太恶劣了。
崇尚自由的果戈里打了个哆嗦。
“所谓爱情,就是把自己被虐待的权力交到了对方手里。”费奥多尔把手机放到一边,“选择爱情的话就代表檀君把主动权送到了我的手上。而且只有死了的人才能和活着的太宰抗衡一番。”
就檀君现在对太宰的好感度,他觉得如果自己是选择离婚的前妻或者干脆现任妻子这种身份的话,压根没法和檀君相比。
而且檀君未必不会出轨。
费奥多尔想要玩弄檀君,但是并不想被檀君在头顶暴扣一顶绿帽。
果戈里思考了一会:“提问:陀思,你是说檀君他喜欢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