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汉是说干就干,当下就去准备礼物。
而回到家的刘丽,在安份了两天后,开始为了那十斤白面开始忙活起来。
她真是被饿怕了,陈氏张罗的晚饭和早饭没什么差别。
同样的清汤寡水,不沾点油腥,不同的只有锅里面加的碎菜叶子,还有那一个鸡蛋大小的杂合面窝头。
陈氏抖着两条腿,开始寻摸着,柳玉口里面说的那个大铜盆。
双耳,大肚,老物件……这样的盆子,似乎,她今儿白天就见过,想了想,应该就是用来烧土豆的那只盆。
除此之外,老柳家可再没有一只铜盆,也有不起,铜盆可比铁盆瓷盆木盆要贵得多。
对于柳玉要把盆子拿回来的这个要求,刘丽只觉得这大房的丫头,似乎是弄错了重点——大房被卷过来这么多东西,她不紧着值钱的东西往家搬,把心思放在只盆上,未免太过不知轻重了。
当然,刘丽不知道那是一只聚宝盆。
要不然她也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既然答应下来了,刘丽也打算为了那十斤白面好好的出出力。
瞥了一眼在灶房里忙活的陈氏,她开始琢磨起了自己的计划。
陈氏和柳大纲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别
说一个盆了,就是连点针头线脑,零碎粮票,陈氏也不可能便宜外人。刘丽帮着柳玉拿东西,一旦被逮着了,就基本上会被锤成吃里扒外。
她得小心翼翼,最起码,不能让陈氏发觉。
眼瞅着约定的时间要到了,怎样才能偷偷摸摸的把盆子,送出去呢?
刘丽有了一个好主意。
粮食有限,容不得精细,陈氏很快就在灶房里忙完了。
她把一小碟咸菜端上桌,然后给儿子儿媳们分起了桌面上的杂合面窝头,一人只有一个,多了没有。
刘丽握着属于自己的一个窝头,和以往不同,她没急着吃。
反观柳大纲以及柳建民父子俩,他俩已经在低头夹菜喝粥吃窝头了。
刘丽一动不动。
陈氏发现了她的异常,出声训道:“你做啥呢?不好好吃饭,像个木头似的?快吃吧,要不等晚上又该饿了!”
刘丽把窝头往陈氏手里一塞:“妈,我今儿肠胃不舒服,吃不下!我先到灶房里去,烧个火,煮个热水什么的,看看有啥我能干的。”
陈氏望了望手里面的窝头,觉得很稀奇。
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的小儿媳妇竟然主动要去干活?
要知道这老三媳妇向来是能
坐着绝不站着的主儿。
难不成是突然开窍了,想着要帮帮这个老婆婆了。
陈氏挑了一下眉毛,不过她没有起什么疑心——儿媳妇肯主动帮她干活当然是好事,她一把年纪老骨头的,当然是能多歇歇就更好了。
而刘丽的丈夫以及公公,还有两个儿子,他们都只愁今晚粮食寡淡的填不饱胃口,注定又要瘪着肚子睡觉了,哪还有心思关心刘丽突然转了性。
就这样,刘丽顺顺当当的进了灶房,背后没有一双眼睛盯着她。
点燃一盏豆油灯,刘丽心不在焉的做着擦擦洗洗的活计,一双眼睛却是滴溜溜的打量起灶房里的物件来——她在找那只铜盆。
豆油灯昏昏暗暗的,借着灯光,看什么都有点泛黄,铜盆也不知道被陈氏收到哪了?
刘丽只好接着擦洗的由头,开始翻找那些锅碗瓢盆,又擦又洗的十分卖力,她算是一天把一个月的活计都干完了。
住常那些久置不用都结了蜘蛛网的锅碗瓢盆被她用帕子和水洗的干干净净的。
付出是有所回报的。
终于,在一张闲置的小木桌子的底下,刘丽找到了只泛着铜光的盆,双耳,大肚,一看就是个老物件,和柳玉说的一模一
样,也是刘丽上次在灶房里看到那个。
辛劳许久,终于让她找到盆子,眼瞅着十斤珍贵的细粮白面要到手,刘丽忍不住乐了一下。
不过,她只是短暂的愉快片刻,刘丽很快就用手捂住了嘴巴——老柳家一家人,还在饭桌上吃着晚饭呢,要是看见她在这傻乐,陈氏肯定要觉得奇怪,过来查看。
接下来就是要把盆子给运出去交给柳玉了。
刘丽往盆里面倒了点,用来洗刷锅碗瓢盆的脏水,然后端起盆,大模大样的往外走。
陈氏见了儿媳妇端着盆往外走,照例询问起来:“你端着盆上哪去啊?”
刘丽摆出了个和平时差不多的脸色:“妈,我出去把这脏水给倒了!”
虽然儿媳妇没有把脏水就近泼在土院子里,而是往院子外面而去,但陈氏没有多心,泼个水而已,司空见惯。
陈氏平淡的一点头,就这么放刘丽出去了。
刘丽呢,一出门就赶紧把那盆脏水给泼在墙根底下,然后拎着铜盆,迈开双腿,大步跑起来。
她要去找她的“买主”柳玉!
而槐树下的柳玉早已经等候多时。
柳玉甚至等的不耐烦了,明明约好了,三天后在这里一手交白面,一手交盆。可
是她下午就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