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史怡这一次依旧没有等耶律思说出来,又自顾自地说道:
“那些人啊,早在皇后娘娘出兵朔州的时候,皇上嫌弃他们太聒噪,看着还烦心,所以全部都遣散了。”
即便耶律思反应再慢,此刻听着严史怡用这种阴阳怪气又很轻视地语气将话说出来,都知道这是在指桑骂槐。
说她聒噪,说她被皇上嫌弃。
耶律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离开朝阳宫的。
这一次她来大梁,本就是匆忙之下做的决定,所以关于大梁乃至萧瑾的后宫她都不是很了解。因为担心引起萧瑾的不满,所以这一次南国并没有给她派太多的人。除了几个贴身保护的暗卫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也让他在很多地方都施展不开手脚,比如消息不灵通,比如想要杀个人,她都做不到。
现在摆在她面前唯一的途径就是取得萧瑾的信任,甚至于让萧瑾对她深情不已,就如同对纳兰馥那样。只有这样她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也完成君父交代给她的任务。
见耶律思愤恨不已又无可奈何地离开了,朝阳宫里的人却因为这件事情笑作了一团。
萧灵澈很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严史怡:“史怡姐,我倒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这唬人的功夫,那是一套一套的,比我还要炉火纯青!”
严史怡瞪了她一眼,然后没好气地说道:“这后宫中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些,你难道还想让娇娇因为这个耶律思烦恼?”
萧灵澈混不在意:“就耶律思这样的段位,别说是娇娇了,就是我想要随意拿捏她都是不在话下的。你啊,就是太紧张了。”
是太紧张了吗?
严史怡有些恍惚。
她就是不想让任何一个人来阻拦纳兰馥的安宁生活,所以才这样的。
朔州之行后,严史怡自己都发现了,她对于纳兰馥已经不是普通的友情了,而是那种可以相互交托性命的交情。
就比如纳兰馥能够为了严家尽到自己能够做到的所有,而她也愿意为了纳兰馥做一切事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南国这一次是不是打战时把脑子打丢了?就算是要派个人来和稀泥,也不该是耶律思这样的吧?”
“这还没等咱出招呢,她就已经将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一点挑战性都没有!枉我还急急忙忙地往宫里赶呢!”
“早知道是这么一个傻子,我还不如去趟太傅府看看小安安呢!”
这下换做严史怡笑话她了。
“你真是去看小安安的?而不是奔着某个人去的,然后顺便再去看看小安安?”
萧灵澈脸蛋瞬间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色,急吼吼地说道:
“我都已经在宫里见过他了,这一趟去自然是特意去看望小安安的了!”
严史怡和纳兰馥对视了一眼,然后笑的十分了然。
“哦~已经见过了啊!”
知道自己被眼前的两人套了话,萧灵澈噌得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们每一次都那话套我!我不和你们聊了!”
说着就脚步飞快地离开了朝阳宫。
望着萧灵澈那窘迫的背影,严史怡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纳兰馥却在一边打趣着说道:“你总是这样逗她,小心有一天被灵澈给反套路了!”
严史怡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然后才说道:;“可是她这个样子真的很可爱啊!”
纳兰馥笑了笑没有说话。
江月很快就将手上的一份册子交到了纳兰馥的手上,她翻看了之后,随手就将册子递给了严史怡。
“本来还担心这个耶律思心思深沉,所表现出来的样子都是假象。如今看来,这南国也算是黔驴技穷了。”
严史怡翻看了一会儿之后,才嗤笑着说道:“这南国的君主也算挺惨的了。听说他后宫妃子不计其数,可是膝下的孩子却不多。”
“皇子也就那么三个,公主的话,竟然也就只有耶律思一个。这样看的话,除了耶律思他的确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亏得耶律思还说自己是最得宠的公主。那南国的君主就只有他她这么一个公主,她当然是最得宠的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之后,不知怎么的,话题就又回到了萧灵澈的身上。
“灵澈的年龄也不小了,你家那三哥为什么还不提亲?”
纳兰馥笑着摇头:“我一直都认为,自然而然形成的一切才是最好的。没有提亲,那说明他们两个人还没准备好而已。只要两人心意相通,总会有水到渠成的一天的。”
纳兰馥本意只是说一下萧灵澈和纳兰长风之间的事情,但是说完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大概是说的太多了。
至少,坐在她身侧的严史怡听了这话之后,就已经若有所思地安静了很久了。
有些事情,永远就只能自己去解决,旁人帮不了她半分。
很快就到了晚上。
正阳殿的门里门外都人来人往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
多少年了,终于将气焰嚣张的南国踩在了脚底下,能不高兴吗?
不管是文臣还是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