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美人似乎终于从浑浑噩噩中清醒了过来。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最终和荣王私通的不是昭妃吗？怎么变成她了？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所以今日死无葬身之地的不是昭妃，而是她自己。
她颓自瘫坐在地上，疯魔般地大笑了起来。
所有人看到这样的一幕，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纳兰馥，你真是好手段啊！如今看到这样的我，你满意了？”
萧瑾将纳兰馥护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周美人，你若是说出那狂徒是谁，朕可以留你一条性命在。”
周美人抬眼看着萧瑾，答非所问：“皇上，在您的心里，对臣妾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在意？”
萧瑾面色冷漠：“你只需要回答朕的问题就够了。”
没有回答，却好像也回答了。
一众妃嫔忽然就想起，进宫这么长时间以来，似乎没有谁得到过皇上的格外垂青。
原以为是皇上天生性子冷漠。
但是自从昭妃进宫之后，大家才知道，皇上哪里是性子冷漠，而是不屑于将自己的时间和耐心放在她们身上而已。
周美人这话，当真是自取其辱。
而然，周美人却依旧没有看清这一切。
“皇上！从前您待臣妾分明就是不一样的！一定是昭妃在您面前说了臣妾的不是，所以您才不理臣妾了是吗？”
她极力地想要证明自己在萧瑾的心里是有些许存在感的，哪怕不是最重要的，应该也是曾经用心在意过的。
后来，只不过是被纳兰馥抢走了这份在意而已。
若是连这份在意都是假的，那她所做的这些岂不是毫无意义？
如今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赔上了。
“你想多了。”
像是担心周美人不够死心一般，萧瑾继续补充着说道：
“昭妃是朕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她哄进宫的，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周美人眼中的希冀在听完了萧瑾的话之后，瞬间就熄灭了。
“朕再问你一遍，那狂徒是谁？”
是谁？
周美人冷笑了两声。
如今发生这件事情，自己的性命肯定是保不住了。没理由再将家里连累上了。
所以，即便知道自己可能被人利用了，周美人也决定好了不能说出那人的身份。
“皇上，您杀了臣妾吧！”
大家有些搞不明白状况。
周美人哪怕死也不愿意说出那个狂徒的名字，只怕还真的和那狂徒是有几分的情分在的。
但是如果事实是这样的话，那周美人刚刚向皇上所问的那几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萧瑾深吸了一口气，刚要再逼问两句，却见纳兰馥朝自己摇了摇头。
“你既是一心求死，朕准了。只不过，也不会只是让你死了这般简单。”
只要不会连累到自己的母家，周美人别无所求。
“臣妾，多谢皇上成全。”
回到朝阳宫后，萧瑾朝纳兰馥问起了这其中的细节。
“其实，臣妾本来也不知道周美人和楚贵妃在谋划着这件事情。还是贤妃在无意间撞到了，然后特意将这件事情告知了臣妾，这才有了防范。”
萧瑾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纳兰馥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楚贵妃和周美人，利用荣王曾经逼迫过臣妾的这件事情，知道了荣王贼心不死。所以计划将臣妾引到漪澜殿，然后和荣王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对于楚贵妃和周美人来说，最后无论成功与否，臣妾都不可能还能有命活。”
“但是对于荣王来说，皇上您就算是看在祖父的面子上，也不会要了臣妾的性命！到时候，他再忏悔一下，就能将我招进他的荣王府，如此一来，太傅府也就在他的掌控之下了。”
萧瑾的脸色越来越黑：“楚贵妃当真是好本事了！竟然敢勾结荣王！看来朕对她的确太过宽容了。”
纳兰馥摇摇头：“皇上，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过，通过这件事情，我们倒是解决了两个麻烦。”
萧瑾顺着她的话，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周美人秽乱后宫，自然是难逃一死。但是身为其父的吏部尚书府周盛，教女不严，难堪尚书之任，可降为五品郎中。如此一来，吏部就能掌握在我们的手里了。”
纳兰馥认真地纠正：“是掌握在您的手里。”
萧瑾没有理会，反而继续说道：“而且，这件事情无疑就是荣王野心的催化剂。
有了这样的把柄在我们的手上，他定会寝食难安。加快动作才是他唯一的出路。”
纳兰馥抬手扶额：“是荣王的把柄在您的手上。”
萧瑾皱起眉头：“娇娇，你不要这样将你我分的这么清楚好不好？”
“你是天子。”
“可我也是你的丈夫。”
纳兰馥：......
萧瑾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所以也就不在这上面多做无用功了。
行动才是证明他真心的最好的利器！
“走，朕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