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君曼也没有再多犹豫什么,直接就从药箱中取出了血袋,然后挂到了床头,再将针管小心翼翼地扎进纳兰馥满是伤痕和血迹的胳膊上,给她进行了输血。
施君曼和纳兰馥并不一样。
纳兰馥前世在社会上的正常身份是一个著名的外科大夫,而她则是学校的老师。
之所以会这些,也是因为二人经常出各项的任务,各种的擦伤刀伤也是家常便饭,又不能够去医院处理,就只能二人相互给对方上药。
久而久之,她也就会了这些最为浅显的伤口处理和输液等技巧了。
没想到,时隔这么长的时间,竟然再一次排上了用场。
一旁的萧灵澈竟真的没有再抬头看一眼施君曼,而是小心翼翼地在给纳兰馥将身上沾满血的衣服一点一点地脱下来。
因为身上有好些伤口的时间太长了,直接导致衣服因为血液的凝固直接粘在了伤口上。这样一来,要是想把衣服脱下来的话,就避免不了再一次将她身上的伤口撕裂。
萧灵澈的眼睛一直在垂泪,却也没有丝毫影响到手里的动作。
可是每当重新撕裂一处伤口的时候,萧灵澈的手就不可避免地颤抖了一次。
“娇娇,本公主活到这么大,就只正正经经地交到你这么一个朋友而已!你不可以死!听清楚了吗?”
“你看,你这身上到处都遍布了伤口,这个仇不报你心里能高兴?!”
“你快些好起来,本公主带你一起去找那个畜生报仇!”
也不知道碎碎念了多久,萧灵澈终于和施君曼两人将纳兰馥身上的衣服尽数脱了下去。
此刻的她,真的就和血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施君曼忍住喉咙间的哽咽,将一瓶又一瓶的碘伏倒在了她的身上,给伤口进行消毒处理。
而后,二人再小心翼翼地给密密麻麻的伤口上药,包扎。最后再轻轻地将纳兰馥身下满是血水和消毒水的被褥换下。
等忙好这些之后,天都已经快亮了。
纳兰馥的脸色虽然还是苍白,却比一开始回来的时候好上太多了。
施君曼撤下所有的东西重新丢回到药箱里面之后,才朝着门口喊人。
“冯大夫,劳驾你进来一下。”
喊的虽然是冯仑,但是站在外面担心受怕了一夜的萧瑾自然也跟着进来了。
“你快再给娇娇把个脉象看看。”
萧灵澈虽然累了一夜,可此刻的眼眸却亮的吓人。
冯仑见二人竟然将纳兰馥收拾地十分妥当,心里不免有些讶异。不过也没有任何耽误的就上前给纳兰馥重新号脉了。
萧瑾的脸色本就难看。
但是在看见堆放在床边的几盆血水,以及几件早已看不清本来样子的衣裳时,身上的杀气顿现。
饶是萧灵澈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也从未见过他情绪如此外漏的时候。
不过,萧灵澈也算是想明白了。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萧恒是死定了。
忍了这么多年,一下子忽然又不需要忍了,萧灵澈的心里有心酸又激动。
冯仑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凝重,再到后来的轻松,看得在场的人都跟着松了口气。
“纳兰小姐已经脱离危险了。”虽然好奇施君曼和萧灵澈到底是怎么将纳兰馥鬼门关里拉回来的,但是冯仑更加知道,有些话不是他这种身份可以随意问出口的。
听到冯仑的这句话,在场的几人都跟着松了一口气,甚至露出了激动的神情来。
唐风站在门口,急的来回走。
“主子?”眼见这天都快亮了,主子怎么还不走?
施君曼和萧灵澈都知道,他早就应该进宫去上早朝了,可是却因为当心纳兰馥的安危,这才迟迟没有动身进宫。
“皇兄,你先进宫吧!娇娇这里有我们守着,出不了问题的!”
萧瑾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回去的话,赶不上早朝事小,让一些有心之人顺藤摸瓜查到昨晚发生的一切才是最为糟糕的。
只见他来到床边,深深地看了依旧在昏迷中的纳兰馥一眼,然后抬手想要将那额间的碎发撩开的时候,却又将手收了回来。
施君曼见此,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主动开口。
“皇上!臣妇......”
“你不必多做解释,朕只想要她好好的活着。至于这其中的细节,朕只听她自己的解释!”
说完这些,萧瑾没有再多做停留,直接就离开了。
施君曼忽而就松了口气。
昨晚一整晚的时间,她一直想的就只是要将纳兰馥救活而已,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会因此显露出多少令人费解的事情来。
刚刚她的确是想要和萧瑾略微解释一下,就怕他这种本就智商惊人的高位者会联想到其他不好解释的地方。
身为帝王的疑心和手段,让施君曼不得不提防。
但是眼下她却发现,萧瑾竟然已经信任纳兰馥到了一种让人难以理解,却又可以了然于胸的程度。
于是,施君曼一脸复杂地盯着纳兰馥看了许久。
直到当天下午,纳兰馥才幽幽转醒。
她一醒来,就只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