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铭的嘴巴早在一直叫嚷着让太后救命的时候就被人用布塞住了,此刻听了萧瑾的发落了之后,整个人就跟一滩烂泥似的,直接就软在了原地。
长宁侯府完了,他的前程完了,一切都完了......
而祁玥脸上的血色更是褪得干干净净的,瘫坐在地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紧接着,祁铭就被侍卫拉了出去,然后围观的人群也因为皇帝的话而转头准备出宫了。
大家对于突然发生的这件事情,显然还有些消化不过来。
谁也没有想到,本来只是进宫来看看能不能被选上当晋王妃的,没想到,却看了这么好大的一出闹剧,实在是叹为观止。
在纳兰馥转身也准备离开的时候,萧瑾似乎才看到了她。
今日的她一身紫色绣金线长裙,称得她整个人看起来高贵且光彩夺目。似乎让人看上那么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眼睛似的。
纳兰馥对上萧瑾的注视,只是远远地颔首,然后便跟着施君曼离开了重华宫。
“你说,这世间上偏生就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纳兰馥闻言转身,看着萧逸朝着自己一步一步地走来。
“不知晋王此话何意?”
施君曼生怕萧逸是真的对纳兰馥起了心思,所以快一步将纳兰馥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走到二人的面前之后,萧逸才潇洒无比地打开了手里的折扇。
“长宁侯府自从和纳兰小姐退亲之后,那倒霉劲儿是接踵而来。如若不是坊间传言的那样,说纳兰小姐是天降的‘福女’,那本王都想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这件事情了。”
纳兰馥不气也不恼,而是定定地看着萧逸说道:
“照晋王殿下这般说法的话,那臣女还得庆幸自己能够及时抽身,以免被长宁侯府殃及了池鱼。”
萧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人都说,纳兰小姐性情纯良至善,依本王看,你倒是无情的很。”
纳兰馥知道不该和他逞口舌之风,但看到他这幅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就忍不下来。
“臣女也听说,晋王殿下喜欢寄情山水,最是厌烦揣摩人心。如今看来,还是眼见为实啊。”
纳兰馥就差没有明晃晃地嘲笑他和一介女流之辈计较,实在险恶。
萧逸闻言,笑的爽朗:“本王许久没有回京了,没想到还能碰见像纳兰小姐这样的妙人!”
纳兰馥正要回怼回去,就见萧逸上前了一步:“你无需担心,本王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单纯的想要认识你一下而已。”
纳兰馥忍不住在心里翻了白眼:“臣女荣幸之至!”
你看看你身后那些贵女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我踏马真是谢谢你全家了。
萧逸倒是潇洒地走了,留下了一大堆闲言碎语一字不漏地进了纳兰馥的耳中。
“有些人,平日里看起来好像极其柔弱的样子,但是实际的样子呢.....哼。”
“可不是嘛,这京城之中流言四起,多是那些无知的百姓夸大。有人却能够借着这样的东风企图扶摇直上呢!”
“杨姐姐,你可别开玩笑了好吗。登高易跌重,这样的道理就连三岁的孩童都懂呢!”
施君曼牵住纳兰馥的手,正要转身与那些人争辩,却被纳兰馥反手拽了回来。
“何必呢,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施君曼一愣,随即笑了:“你倒是想的开。这性格倒是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纳兰馥知道,施君曼口中的从前指的是她不受束缚,年少轻狂的样子。
但是施君曼不知道的是,自从她离开了之后,纳兰馥便逼着自己收敛了肆无忌惮的样子,替换上的,是从未再信任过任何人的眼神。
“不然呢,回去和她们打一架?”
上了马车之后,施君曼拉着她有些不赞同地嗔怪道:
“晋王的心思看着实在是深沉,你今日怎么就忍不住和他这么正面刚呢?说好的人设,不维护了?”
纳兰馥委屈巴巴:“你看看晋王那样子,一开始我好好维护人设的时候,他是什么反应?本姑娘索性就这样了,他还能如何?”
“你这丫头.....”施君曼也觉得萧逸的行为有些诡异,但是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干脆也就不去想了,转头说起了祁铭的事情。
“不过这长宁侯府也算是得到了该有的报应了。连太后都不愿意伸手管了,想来也是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见纳兰馥笑笑没有说话,施君曼又另外一件事情:
“现下,祁铭已经被料理了。就他那个样子,就算能够挺过五十大板,托着重伤的身体只怕也不一定能够活着到达流放之地了。但是周嫣儿那里,你准备怎么办?”
说起周嫣儿,纳兰馥的小眼神里有着跃跃欲试的小火苗。
施君曼心中了然,抬手点了一下她的脑门,然后小声地说道:
“行事小心谨慎一点,别留下马脚来。”
纳兰馥点头如捣蒜:“我今夜就去,冉姐记得替我掩护哦。”
“你这丫头......”
纳兰馥摸着自己的脑门,恍惚间好像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