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这不能怪您”
杨凤山理解书记话里的遗憾和后悔,抽了一口烟,看向窗外说道:“当前的发展路线我看不一定就是好的,就是对的”。
“到现在我依然对轧钢厂的转型和变革持保守态度”
杨凤山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丝毫没顾忌到他现在已经没有资格来给轧钢厂的发展下定义了。
船长离开了船舵,失去了对轧钢厂这艘大船的掌控还能叫船长?
“求大求全的思想在五八年就已经证明过了,是错误的方向,会给企业带来很大的危机和困扰”。
“唉”
杨元松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轧钢厂,机器的轰鸣声远远的传来,依旧是活力十足。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你我能阻止得了的了,更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辩解清楚了的”。
“你当我不清楚这里面的风险和危机?”
杨元松转过身,看着沙发上坐着的杨凤山,道:“一个联合企业还不够,又出现个工业生产基地,还收购了一家造船厂!”
“轧钢厂今年的预算已经严重超标了,我看他年底怎么跟上面解释清楚”。
“不一定…”
杨凤山抽着烟,眯着眼睛说道:“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想着解释,承担责任的人不还没被免职嘛”。
“你!”
杨元松看着杨凤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道:“你是说他们想要把你推出去?”
“不可能的”
问完这句话他自己就否定了,摆摆手说道:“上面又不是聋子、瞎子,当然知道这些项目都是谁批准的”。
说完又点了点办公桌,道:“他们能让你担责任,还能让你抢功劳?”
杨凤山想了想,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听了书记的话,沉吟着说道:“我总感觉有人在轧钢厂这盘棋上在布局,一个很大的局”。
“不仅仅如此”
说完,他又用夹着香烟的手点了点书记的方向强调道:“一直有一只大手在搅动轧钢厂的局面,在推动一些事情的发生”。
杨凤山说完自己都觉得很困惑,微微摇了摇头,道:“我就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是了,李怀德要抢轧钢厂的控制权,所以在搅风搅雨,谷维洁要在轧钢厂立足,所以在助纣为虐,程开元有自己的小心思,所以在装聋作哑。
无论他们怎么掩饰自己的目的,或者虚伪的作为,其在行动的时候都会暴露自己的最终目标。
但是,被这只大手拉下马,推进垃圾堆的杨凤山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只大手背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
他在搞事情,可总得获利啊,只要找到谁获利了,或者达到某种诉求了,就能抓住这只手。
很遗憾,杨凤山在这几个月的劳动之余苦思冥想,苦苦追寻,一直没看到身后之人到底是谁。
只有一道黑影,遮盖了轧钢厂的天空。
“你觉得是…李学武?”
杨元松看着杨凤山,迟疑片刻,还是问出了这个名字。
但随即摇了摇头,道:“我看不像,太年轻了些,总不至于算计至此”。
“唉”
杨凤山叹了一口气,怼灭了自己手里的烟头,皱眉道:“就是因为他太年轻了,我才不敢说是他,更不敢确定是他啊”。
“你还敢有这种想法?”
杨元松无奈地否定了自己的话,捏着眉心道:“看看他做的一件件事情,谁敢说这是一个年轻人能做得出来的”。
“唉”
杨凤山再次叹了一口气,道:“就是因为不敢忽视了他的年轻我才这么想的啊”。
“轧钢厂再没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一步了,更没有一个人有这种能力和影响力了”
杨凤山低头沉思道:“汽车制造厂恐怕他早就在谋划了”
“怪不得当初厂里要提这个项目到联合企业的时候他推了邝玉生和夏中全这两个老实人出来闹”。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杨元松皱眉道:“如果他得不到,反而更要闹的凶”。
说着话,自己走到沙发边上坐了下来。
“现在想来,恐怕只有他能给李怀德泼冷水,踩刹车了”。
“没用的”
杨凤山靠坐在沙发上,微微摇头道:“他不是景玉农,更不是夏中全,他有很强烈的目的性,不能用利益和道理去约束他”。
杨元松也是无奈地叹息一声,他又何尝不知道是这样呢,可要他放弃现在的局面,又怎么可能呢。
杨凤山无力地用拳头轻轻捶了捶沙发扶手,道:“我倒是觉得这几年会是个稳定期”。
“至少站在他的角度来看,轧钢厂的乱不符合所有人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