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进屋,那就扒窗台。
看着窗子边一个个小圆脑袋,李学武笑着从柜子里抓了一把糖出来,递给了已经坐上窗台的棒梗。
这些孩子的闹,今天可不能吓唬,得贿赂着。
这小子真也不客气,得了糖,这才跳下窗台,先扒开糖皮塞嘴里一块儿,这才嘿嘿笑着道:“傻叔教我的!”
他也知道武叔的便宜不好占,赶紧把傻叔卖了。
李学武叽咕叽咕眼睛,坏笑道:“我不信”。
棒梗看着武叔的样子,顿时觉得嘴里的糖不甜了。
为啥不信,明明就是傻叔教的!你别不信啊!
于丽从东屋过来,帮着李学武在左胸前别了绢花,绢花的下面坠着的条状丝绸上绣着新郎二字。
绢花是花,也不是花,是京城的一种传统彩扎手艺,起源于明朝,兴盛于清朝。
老彪子找的这位金姓手艺人是老旗人,用以丝绸、绫绢、洋纺、绉纹缎等为原料,经过浆料、凿活、染色、握瓣、粘活、攒活、包装等多道工序,给李学武婚礼专门打造的这对胸花工艺精湛,形态十分逼真。
以前的绢花主要是宫廷用于宴会和装饰用,民间则是用于婚丧嫁娶,寿诞、节日等风俗活动。
用小孩儿巴掌大的绢花做胸花,也是二爷和李学武的妥协之物。
原本是应该用红色丝绸做的大红花的,就跟李学武入伍时候戴的那种一样,绸带从肩膀绕过,再系在腰上。
可李学武不愿意,笨拙不说,太红了,红的都有点儿騒了。
巴掌大小的绢花正合适,既喜庆又轻便,还能送顾宁一副,两人搭配着戴。
胸花别好,于丽递给李学武一个红色的小匣子,叮嘱道:“这里是另外一副,攥在手里就别松手了,见着新娘子就给戴上”。
“得了,记住了”
李学武苦笑着点点头,刚才逗棒梗等人的得意又没了。
现在的他就像刚上幼儿园的孩子,事事都得人叮嘱着。
当了这么长时间领导,除了沙器之,还真是头一次有这么多人能管到他。
“饿不饿?”
韩秀梅跟大嫂夸了几句大侄子,又打量着李学武问了一句。
问完后也不等李学武回答,又捂嘴笑着说道:“饿了家里也没有你吃的,去你丈人家跟你丈母娘要好吃的去”。
“哈哈哈”
二婶说完,屋里的女人们又都笑了起来。
李学武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屋里的这些女人,都是长辈,要不就是嫂子辈的,还嘴都不能还,实在是有些憋屈。
好在被打趣的时间过得很快,至少屋里看新郎的街坊邻居三姑六婶大嫂子们这么觉得。
当西院第一阵鞭炮声响起后,沈国栋过来通知李学武可以出发了。
李学武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手表,差一点儿五点。
“好,出发”
西院,已经有不老少早上起来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围在这边,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热闹的很。
大家看着的,议论着的,是从院里到大门口,一溜儿的小汽车,足有六台,清一色的伏尔加24。
车头固定着摆花,摆花两边用红色绸带延伸到了后视镜固定。
打头儿一台便是娄家的车,车头的摆花要比其他车更大一些。
昨天老彪子跟李学武提起,海子别院的娄姐安排了婚车时,李学武心里还是很有些歉意和感动的。
这些车不用猜,一定是跟娄家相好的那些世家借来的,当年也就只有他们才能买得起这种“豪车”了。
虽然看着有些扎眼,但娄姐的一片心意,李学武没有拒绝。
只是当他来到西院,看着街坊邻居们的反应,好像效果有点儿超出想象了。
已经站在车边等着的姬卫东等人也是一身的黑色青年装。
虽然不是李学武这种“高级订制”款,但几个人站在一起也有种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之感了。
“码的,同样都是穿青年装,凭什么特么你比我还俊?”
姬卫东上前跟李学武握了握手,拉过李学武没好气地夸了一句。
身后的黄干则是嘲笑道:“你再长高一扎就也这么好看了”。
“那也比你高!”
姬卫东转回身瞪了黄干一眼,低声道:“不是说好了特么一致对外的嘛!”
“你说的外是指我嘛?”
李学武掐了掐姬卫东的脖子,带着几人往车上走,再不走二爷要骂人了。
一边说着,一边对着抱着相机照相的沙器之摆手快上车。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你?”
姬卫东干不过李学武,但该不服还是不服的,打死都不服。
余大儒笑闹着跟姬卫东和黄干挤进了头车的后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