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看着女人渐渐地低下头,皱着眉头说道:「江南城皇庙和陶r亭已经埋了够多的人了,你都爬出来了,还想着往坑里跳?」
「呵呵呵」
这女人听见李学武提起这两个地名,倒是想起了以前每到清明和阴历七月十五左右,就会坐着人力车去到这两处,哭祭已经死去的姐妹。
「如果有饭辙,谁愿意再走这条路啊?」
李学武用脚勾开圆桌旁的墩凳,走到前面坐了下来。
「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想说,我就坐这儿听你说说,你要是不想说,那我就带你回去,想办法让你说」
「可这儿说和跟我回去说相比,我觉得还是这儿说你舒服些」
女人挑着眉毛看了看李学武问道:「能问问您年方几何吗?」
李学武笑了笑道:「过了年儿二十」。
「幼,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说你的」
李学武抬手示意了一下。
这女人点点头道:「我是被我爹卖进窑子的,那年我14岁,大娘给我改了名字叫玲珑」。
李学武对着走进门的两个护卫队员摆摆手,示意他们进来把门关上。
这两个队员关上门走到门边站定,跨立着看着这边。
这女人说了自己叫玲珑,讲了自己不算悲惨的身世。
「380块大洋,这就是我的身价」
「不算低了」
玲珑没想到李学武还接了话儿给自己捧跟,一点儿都不像自己见过的那些刻板的干部。
「我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如果不是我爹抽了大烟,我也是个千金小姐」
「大娘来我家的时候说我温婉动人,颇具诗书才华」
「大娘说了,带我回四九城,只要好好做,两三年后便给我找个好人家嫁了」
「可惜天意弄人」
玲珑叹了一口气说道:「52年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我能做个纺织工人,找了个同样是工人的男人,以为就这样一辈子的,可哪知他又把我推向了火坑」
「就是光屁股跳墙那个?」
玲珑轻笑着摇了摇头,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前几大里出去倒票的时候没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你应该是再一次脱离苦海啊?」
「这个坑不是你想跳就跳,你想出就出的」
「人世间的幸福千篇一律,不幸却是各不相同」
「这倒是」
玲珑抬起头看了看李学武说道:「我男人失踪了,他的好兄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好兄弟出现了,嘘寒问暖,呵呵」。
「那还真是好兄弟」
玲珑见李学武这人真特殊,自己说的悲惨经历在他看来好像稀松平常,无动于衷,甚至还对着自己笑。
「你觉得我说的是假话?」
「不不不」
李学武摇了摇头道:「你说真话和假话在我看来没什么区别,我已经得到我想知道的了」。
「你知道什么了?」
玲珑不解地问道:「我都还没说呢,你知道什么了?」
李学武站起身道:「我劝你跟我回去以后把桉子交代清楚,杀人的桉子暂且不说,你是自己说出钱的位置还是我费劲巴力地找出来?」
不等玲珑否定,李学武笑着说道:「可跟你说好了啊,从刚才开始,你就已经是在被审讯状态了,你的态度决定你将要接受的惩罚,我想坦白从宽这个口号你一定听过」。
「什么钱?」
李学武不再看这个叫赵玲珑的女人,而是转身在屋里踅摸着说道:「就是被我们称为赃款的东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
李学武不想听她的解释,因为从一开始李学武就不相信她的解释。
李学武不相信任何人的话,包括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
而且是漂亮女人,张无忌的妈妈说过,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你刚才问我的年龄,想必也知道我这个年龄的人最爱玩游戏了」
「你一定认识一个被叫做三哥的胖子吧,我昨天晚上就跟他玩儿了个很好玩的游戏」
「他觉得我很不错,便把你推荐给了我,现在你是要跟我玩藏东西的游戏吗?」
李学武回头笑着看了赵玲珑一眼道:「我输了可以让我的同志一起动手,你输了可是要赔上性命的」。
赵玲珑看着李学武的眼神像是狼一样地盯着自己,也不知道是穿着睡衣冷了还是怎么,突然打了个寒颤。
「既然你不说,那咱们就玩玩儿」
李学武背着手出了门,往刚才说的那个带赌具的房子走去。
这个院子算大,没有李学武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