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苦笑着看看太孙女,心里想说,无愧于心不假,但世上诸多事,哪能都做到无愧于心。
生在这个世上,就注定有些事,是自己决定不了的。
任老爷子犹豫着,忽的,抬头看了眼门口不慌不忙,淡定异常的莫南,心中才算有了决定。
这世上,他的确决定不了太多事,但起码,眼下一个朱家一个小辈,就想从他任家把人带走,他不同意!
老爷子扫一眼莫南,看回朱家年轻人,沉声道:
“这里是我朱家,不管是谁,想从这里把人带走,得先问问我这把老骨头,同不同意。”
“更何况,说此子是所有大族的敌人,老夫却不明白,这话从何而来?”
“反倒是你们,石圣等人才刚刚为了下界,前往上界,至今生死不知,你们就想残害他们的后人,呵,你们这种行为,恕老夫不敢苟同。”
对于石圣,任老爷子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包括道院一战,所有葬身在那里的武者,他若不是身体有恙,实在连家门都出不去,加上任家又没一个上得了台面的后辈,不然,他当日也应该在道院上空。
总之,没去就是没去,老爷子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
但倘若
,有人想在他面前伤害石圣等人的后人,他万万不可能同流合污。
“你滚吧!”
任老爷子说完,大手一挥,更是毫不留情冷哼道。
“愚蠢。”
咬着牙,从老人骂了一声,但见任家人态度如此坚决,朱姓年轻人也不敢继续肆意妄为,只能是恨恨的朝莫南道:
“小子,算你命大,给少爷等着!”
说完,他就想走。
然而,他想走,莫南却不会轻易让他离开,一闪挡住门口的位置,莫南嘻嘻哈哈的笑道:“想走?你是不是,忘了给我留下点什么。”
朱姓年轻人自然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只是,他怎么可能,真的把自己的头摘下来,当即怒声道:
“姓莫的,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
莫南彻底乐了,失笑的无语摇头。
小爷都特么躲到山里去了,现在刚露面,你们就又要找我麻烦,倘若这都算是我过分,那小爷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懒得和年轻人吵架,莫南看向远处任老爷子,笑道:“老爷子,有人刚才说了,要把头摘下来送我,现在想说话不算数,您看?”
“嗯?有这回事……”
任老爷子悠悠抬起了头。
朱姓年轻人一瞬间汗流浃背
,心中微惊,就想强行从莫南身边闯过去,赶紧离开。
噗。
一道清风吹过。
年轻人的下半身还在迈步,头却已经留在了半空,而后滚落在地,一路滚到了莫南脚边,恰正好停下时,眼睛还睁着,似不敢相信的看着任老爷子的方向。
老爷子如完成了一件小事的拍拍手,掸掸土,轻描淡写道:
“看来,你家长辈没教过你,要言而有信,既然如此,老夫待他们来教教你。”
一众任家人在旁小心翼翼的垂着头,不敢搭话,心里则觉得畅快无比,不然,让一个小辈在他们任家叫嚷了半天,还安然离开了,传出去了,任家都要沦为笑柄。
眼下见了血,老爷子的大寿显然是过不成了。
但动手的就是老爷子自己,显然,老人身体不好的时候,才会有那么多顾忌,想讨个彩头。
现在身体如年轻人一般了,自然不讲究那么多了。
说到底,哪个武者,会信那些神佛鬼怪,信得,唯有自己。
倒是老流氓一时间看着老爷子,惊异不定,也没想到,和和气气的老人一出手,会这么果决,丝毫不留情。
也是这姓朱的活该。
一脚将身边的头踢开,省的挡在门口
晦气,莫南又回到了屋里,朝着任老爷子拱了拱手笑道:
“任老爷子,对我这药的药效,可还满意?”
“自然满意。”老人乐呵呵的点头,就在喝药之前,他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今天来屋里,都是大儿子扶着他来的,刚刚,他却已经能够动用灵力出手,这当中的差别,他自身的感受最为直接。
就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似的,如何能不满意。
任思雨这时候也离开太爷爷身边,走了过来,有些怨念的从莫南嘟囔道:“就知道,你肯定没和我说实话。”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正好遇上个野人,还恰好是药师,她昨儿特意和两个守着莫南的武者询问过。
老流氓去了酒店后,轻车熟路的开房间,上楼,洗澡,根本不像是没在大城市生活过的人。
昨儿的疑问,她现在才敢说出来,只是尽管怀疑过,她仍旧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