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
姜狸几乎是下意识的说了个名字。
“坏了！”
莫南却是心虚，不敢自己呆下去，转瞬回到了办公室里。
“莫主管在哪儿？”旁边两人，听到姜狸出声后，都是朝着四周看了眼，却没看到莫南身影，纷纷古怪看了姜狸一眼。
“没事，我随口喊的。”
姜狸苦笑道。
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忽然消失，她就清楚，自己是猜对了，然而那家伙躲得这么快，丝毫不给她回应，更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再次喂了狗……
“呼，吓死小爷了。”
回到办公室，莫南长出了一口气。
“你怕什么？”
长虚悠悠抬起头，揶揄的看了他一眼。
莫南心里一惊，到了自己身体旁边饶了一圈，才惊愕道：“你都听到了？”
“自然。”长虚似笑非笑道。
迎着莫南惊异的目光，他解释道：
“我虽没了境界，却懂武技，这世上什么奇怪的武技都有，隔着一道门听见外面的谈话，不是难事。”
说白了，同样的境界，同样的一具身体，在他手里，能够发挥出比莫南更强的实力。
这是经验和积累的缘故。
莫南则是狐疑白了他一眼，心中更加确定：
“这老东西当初绝对不是什
么好鸟！”
不然正常人，修炼这些武技做什么？
倒是长虚，神色一下子陷入回忆，怅然劝道：
“小子，我平生不喜欢劝人，人各有命，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后果才是命数。”
“不过这次，我得劝你一句。”
“最难消受美人恩，可最不能辜负的，也是美人，别到头来，误了人家，也误了自己。”
莫南：“……”
咂咂嘴，他惊异打量了眼长虚，愕然道：
“看不出来，你个老不正经的，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呐，要不，改天给我讲讲？”
“自己想想吧。”
长虚却没有继续搭话，白了他一眼，重新看回床上执笔翁，懒得继续劝了。
下一秒。
只听他嘴里冒出一些晦涩话语，发音难懂，又好似这些声音本身就带着一种远古的气息，让人觉得诡异而又大气。
昏睡了多日的执笔翁身上，终于有了反应。
一缕缕黑气从他身上冒出，主要是四肢和头顶，最后被那些摆着的纸人吸收。
也就转瞬的功夫，那些纸人好像被腐化，变黄、变黑，最后如同被烧尽，被窗外进来的风一吹，四散开来。
还有些黑气并没有完全从执笔翁体内祛除，但是被长虚引出来后，能够用肉眼
看到，诅咒如一条条扎龙般趴在执笔翁体表，除了面部，身上各处都是如此，看起来狰狞可怖。
“成了！”
长虚拍拍手，长舒一口气道：
“和我预计的差不多，诅咒除非找到施法者，否则很难彻底祛除。”
“我现在只是减缓了他被诅咒侵蚀的程度，等过几个月，他又会变成这几日的情况。”
“这就够了。”
莫南叹了口气道。
他答应姜狸的，就是让执笔翁清醒的活过这几个月，否则一直昏迷着，在半梦半醒中遭受折磨，生不如死。
“对了，我该怎么回到身体里？”
最后看了一眼执笔翁，莫南定神看回自己身体。
长虚好一阵没有开口。
等过了片刻，他才如梦方醒的道：“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我从你的意识里退出来，你自己就会回到身体里。”
“那就现在？”
“嗯。”
长虚答应了声。
几乎是在他答应的同一时间，莫南就感觉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了他，要将他带去什么地方，片刻的眩晕后，等他清醒过来，已经重新掌控了身体。
莫南握了握手，走了两步，忽而感慨道：
“我现在有些理解你了，等着，手头的事情忙完了，我第一时间去帮
你找到那个道家宗师。”
他已经体验过灵识的状态，自然没法再像以前一样随意玩笑。
该说不说的，那种体验固然新奇，可没有嗅觉，没有触感，而且没有身体，那种轻飘飘，脚不沾地的感觉，很容易让人迷失。
渐渐忘了自己是谁，然后彻底忘了所有事。
他很难想象，长虚这么多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谢了，真是如此，我欠你小子一个人情。”
淡然道了声谢，忙碌一番，对长虚来说灵识再度消耗不少，他赶忙陷入了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