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的要求其实很简单。
他如今的状态，老年痴呆加上各种老年综合征，已经不适合给人看病。
但，中医科这么大，总得有个坐镇的，以防下面医生有个处理不了的病症，起码有人站出来解决。
在刘老看来，莫南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交给莫南，他很放心。
莫南自然不会拒绝。
反正，他最近也挺闲的，还能够继承凌老的意愿，帮一些患者脱离病痛，这都是他愿意做的事情。
不过答应之后，莫南又道：“不过刘老，替您坐诊倒是没什么，还有几句话，咱们先说在前头。”
“第一，要是不小心治出了问题，远方要我承担责任，这个锅我可不背。”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可能失手，但还是提前把话挑明了好。
“另外，说句不好听的，我这么年轻，远方能不能同意让我坐诊先不说，那些医生，恐怕也不会听我的吧？”
这倒和谁小觑他没关系。
二十多岁的中医圣手，怕是谁都不会相信吧？
“还有最关键的。”莫南最后摊手道：“替你坐诊几天倒是没问题，可您别指望，最后要强行把我留下，我平时要忙的，还是挺多的。”
好在这
些事情，刘老也已经考虑过了。
院方那边，刘老便是自己有办法搞定，反正论资历，就算是院长，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至于下面那些一声，刘老要莫南，能管则管，管不了就拉倒。
到了最后一个问题，老爷子则是轻哼了一声，笑道：
“美的你，到时候就算你想留下，我也得想办法把你赶走。”
“主任这位置，是给我徒弟留着的。”
“放心，其实也不是让你替我，而是替他坐诊几天，那小子近期在外省交流学习，等他回来后，就不需要你了。”
“得嘞，您这是要过河拆桥啊。”莫南哭笑不得道。
这刘老，还真是什么话都说的明明白白的，一点不瞒着，不过这样也好，得知了具体情况，他也就不担心了。
“你答不答应？”刘老最后问道。
莫南耸了耸肩当即道：“您都亲自开口了，我还能拒绝么？”
“老凌收了个好徒弟啊。”
刘老欣慰的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感慨道。
说起来，那次学会结束后，他们这帮老人，是不是在一起，都会谈起莫南。
毕竟那几天，莫南几乎一个人，把他们最拿手的本事，都学了个七七八八。
有基础是一方面，可学的这么快，实在让他们不得不感慨。
“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你小子，拿来吧？”
忽的，想起了什么，刘老朝着莫南伸出手道。
“什么？”
莫南茫然的眨了眨眼。
刘老当即没好气的，重声道：“那张古药方！要不是又看到你小子，我都差点忘了，当初说好的翻译后就给我还回来，你自己算算，都过去多久了？”
这小子，该不会是想不还了吧？
刘老狐疑的看了眼莫南。
“我是这忘了。”
莫南努力回忆了下，终于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尴尬不已的道。
说起拿张药方，他后来拿回去研究过，而且已经翻译的七七八八，只不过药方里的药材，有一些已经找不到了，另一些则是名字有了变化。
他自己摸索不出，药方具体是做什么用的，后来，就发给了老杨头，只是老杨头不知为什么，估摸和他一样是忘了，至今没给过答案。
一份药方，莫南不会随时带在身上，想了下，他说道：“今天没带，这样，明天一早，我就给您送过来，顺便，替您坐诊。”
“又是明天？”刘老投来不信任的目光。
莫南当即苦笑
了两声，摸了摸衣服口袋，示意着道：“我是真没带，换做您，也不可能，随时把药方带在身上吧？”
“这倒也是。”老人一想也对，这才同意下来。
随后又和刘老交流了些学术上的问题，莫南也不是真的要请假，算是变相的再给刘老诊病，真怕直接提出来，刘老不会同意让他看。
一番问答过来，莫南心情略微低沉，刘老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刘老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瞪着眼不满道：
“你小子算计我！”
“没有的事儿。”
乐呵呵的摆了摆手，莫南却是起身，走到老人对面，抬手唰唰写下了一副药方，放在老人面前后平静道：
“有病不能怕医，您是医生，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这方子算是凌老当初自用的，效果还成，您回头一定记得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