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汉破口大骂,不仅是骂林业,连林千兄妹都指责了一遍,呵斥他们没有尽到长辈应有的义务。
片刻后,他终于平静下来,冷冷扫视了两个儿子和女儿一眼:
“你们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
老人浑浊的老眼这一刻目光如剑,刺的兄妹几个头皮发麻。
几秒后,林富收起了心神,赶忙站出来摇了摇头:
“小业的事情我们也是在他出事后,才和韵怡的邻居打听到的。”
“他的问题我们当长辈的都有责任。”林富主动承认错误,接着不等老人继续怒骂,他赶忙移回了正题道:
“爸,你先消消气,韵怡教训小业事出有因,我们都理解,可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什么意思?”
冷着脸的林清汉幽幽问道。
然而林富对于父亲的威严神色早已习惯,因此不慌不忙道:
“小业有错,我们心里有数,但小业做的再怎么不对,韵怡也不该找几个外人来教训自己的侄子。”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韵怡受了委屈,完全可以来找您诉苦,可她现在这么做,完全是不把自己当林家人。”
“他不把您放在眼里,就是她的不对了,更何况她想
教训小业可以,但让人下那么重的手,有想过小业其实是她侄子,是林丰的侄子吗?”
林富条理清晰道。
“呵。”
林清汉听着儿子的言论,堪称合情合理,有理有据,不由颓然的坐回了石凳上,干裂的嘴唇张了张,最后仅是发出一声冷笑。
话说到此刻的份上,老人哪还能不明白几个儿女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来的。
林清汉目光复杂的看着林富,脑袋有些乱,想不通二儿子如此聪明的脑子,为什么不能用来对付真正的外人,偏偏就只盯着林韵怡。
凉亭中一阵默然。
许久,林清汉无力的挥了挥手:
“说吧,你们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你们让我劝四丫头把总裁的位置让出来,我答应了,豁出这张老脸去求一个商界的小辈,韵怡能说服汤臣用别的条件答应合作,是她自己的本事,你们还有什么不服的?”
“我把集团交给韵怡管理,难道真的做错了?”
“呵呵。”
林富轻笑一声,听着父亲如同服软般的话,他不再拐弯抹角,索性直白的道:
“爸,您胡说什么呢,集团是您一手创立的,您愿意把集团交给谁,都谈不上错。”
“
错的是林韵怡。”
“她一个外人,居然真的敢抢占咱们林家的资源,她错在自不量力,错在恬不知耻,既然她做错了,咱们自然得惩罚她,让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林富说着面色冷淡下来,阴沉道:
“一个根本配不上林家的女人罢了,当初能嫁给林丰,已经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现在居然敢对夫家的财产染指。
她自己不守妇道,那就别怪我们兄妹替林丰教育教育她了。”
一旁的林千和林娇纷纷点头。
“你们!”
许是没想到儿子会说出如此过分的话,饶是已经服软的林清汉都不由瞪大了眼,用自己最具有威严的目光朝儿女们看去。
然而林富几人像是感受不到似的,依旧保持着笑容。
这样的情势持续了足有几分钟。
终于,林清汉彻底绝望的看向了凉亭的顶子,浑浊老目茫然,呆呆出声道:
“长大了,都长大了,再也管不了你们了……”
他眼角似有些晶莹在凝聚。
林富几人不插话。
不多时,林清汉终于平复了情绪,又面无表情道:“说吧,你还想让我干什么?”
林富便看了眼林千和林娇,在他们点头后站出来笑道
:
“爸,你年纪大了,以后安心养老就好,外面的事情有我们几个管着,不需要您操心。”
“儿子只求您最后一件事儿,和集团里的叔伯们打声招呼,以后生意上的任何事,用不着管林韵怡的安排,只需要和我们商量就好。”
他说道这里犹豫起来,认真思量了一阵后才终于又找回儿子的身份般,小心翼翼道:“还有您手里的那些股份……”
林清汉目子猛地一缩。
旋即,他便彻底疲倦了似的挥挥手,有点赶人的意味道:
“都给你,走吧,我累了,得回屋去眯一会儿。”
他嘴上这么说,却压根没有起身的意思。
林富几人也不追问,老老实实的和父亲告辞后,和来时完全不同的,昂首挺胸的朝着院落外走去。
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无论林韵怡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