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摇摇头不再说话了。
老人明显是冲着付玉霞来的,他继续插话是自讨没趣。
谁知他这边刚回头,就感觉肩膀被拍了拍:
“你叫莫南?”
老人笑盈盈的道。
莫南心里一惊,并没立刻回答,而是笑着反问道:
“您听说过我?”
“年纪不大,戒心还挺重。”
周子君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朝付玉霞使了个眼神,似乎是让她帮忙向莫南解释。
“周爷爷也曾在训练营授课。”付玉霞小声道。
莫南顿时恍然。
他刚才还怀疑,作为训练营的一员,凌老爷子应该不会将他的身份随意告诉任何人,不过既然周老爷子同样清楚训练营的存在,那就没什么关系了。
“我替当初的学员谢谢您。”
莫南郑重道。
没人比他更了解,训练营里教授的哪门课程最重要。
不是实战,不是战术安排,因为实在打不过了他们可以跑,但一旦跑了,就意味他们将得不到任何补给。
在野外,一个小小的伤口都有可能致命。
有多少次,莫南是靠着那些平凡无奇的植物活下来的。
而那些知识,便是许多如眼前这位,不求回报的老人们传授的。
“呵呵。”
周
子君不闪不避,理所应当的受了这一记谢礼。
接着,等莫南直起腰后,他才眉头微皱的朝付玉霞看去:
“听说立圣晕倒了,小付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周子君曾无数次听老友私下里抱怨对张学书的不满,因此在得知这次由张学书来代为授课时,心里就有了颇多怀疑。
倘若仅是授课还没什么,可凌立圣却正好在这个时候晕倒住院了,怎么能让他不多心?
“师傅……”
付玉霞犹豫不决,直到一旁的莫南冲她点了点头,才一下子红了眼眶压抑着怒火道:
“都是张学书干的。”
“他趁给师傅调养身体的时候,故意下了黑手。”
“还真是他。”
君子军脸上的笑意瞬间收起,阴沉不定的道。
他即为老友感到不值,又恨不得立刻去台上撕下张学书伪装出来的那张假面具。
师者,传道受业,如再生父母。
什么样的禽兽会连父母都残害?
这种人居然还能光明正大的坐在台上授课,简直人神共愤。
稍后,君子军深呼吸一口气,装作平静道:
“这话是你一家之言,我不能全信,具体怎么回事,要等我问过凌家人才知道。”
听到他的话,付玉霞
几乎是下意识不敢置信道:
“周爷爷?”
“哎。”
君子军叹口气,冲她摇了摇头,径直起身离开了。
研讨会还在继续,他消失太久不合适。
倒是莫南对于老人的此番反应会心一笑,待老人起身后又拱了拱手:
“谢周老爷子体谅。”
老人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等对方走后,付玉霞才气的鼓圆了腮帮子,等着莫南道:
“他都不准被帮忙,谢他做什么?”
“亏我还以为他是师傅的好朋友,平时一口一个周爷爷叫的亲热……”
“呸,权当我瞎了眼。”
“嗯,你确实是瞎了。”
莫南轻飘飘扫了她一眼道。
旋即不等付玉霞发飙,他连忙补充道:
“动脑子想想,周老爷子和师傅相识相交几十年,现在听说师傅被害了,怎么可能不伤心?”
“他只是和我们一样,都在忍着而已。”
“你忘了,我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找张学书算账?”
付玉闻声霞茫然的眨眨眼,乱成一团的思绪好像渐渐理顺了:
“你想名正言顺的,让张学书名誉扫地,这样的话其他专家便不会觉得师傅教出了一个医术高超,品性却不好的徒弟。”
“只有这样,才会让人们觉
得张学书早已经因为人品被师傅放弃,他怒极生恨才会害了师傅。”
“没错。”
莫南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道:
“可要达成这个目的有一个前提,就是必须先让所有人觉得张学书医术不堪入目。”
“可现在,他还堂而皇之的坐在台上,周老爷子若是此时去拆穿他,以他老人家的名望,人们自然会相信。”
“但那也会让所有人看了笑话,教不严师之惰,师傅的名声,还是毁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