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嘴,很诧异、很不悦的看着李野道:“镇场子,我就行啊!”
李野:“”
草率了,真的草率了。
自从二粮店开始,文乐渝就对李野形成了隐隐的依赖感,随着两人日久生情,文乐渝就跟一只小猫似的黏着李野,在他身边玩毛线、打哈气、依偎着睡懒觉。
有种猫是叫“金渐层”,很多无良宠物商人,经常会把大橘猫“误拿”给买家,把两者无意的混淆。
李野混淆的稍微厉害点儿,金渐层小猫在东北有个亲戚,小的时候可好玩儿了,
但她那软软的肉垫子下面,隐藏着锋锐的利爪,头顶之上,长大后还有个大大的“王”。
“我就是想过去看看,”看到李野愣神,不悦的文乐渝立刻笑眯眯的道:“万一人家是好人呢!我一句话不说。”
人畜无害,绝对的人畜无害,谁看谁喜爱。
唉,我李野何德何能,能遇到这么特别体贴的一个女孩儿?
83年的长途火车,都会很标准的晚点。
当月台上接站的人,一个个都很不耐烦的时候,从西南进京的火车才缓缓的驶入了京城站。
郭东伦离开羊城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进京,而是去了西南。
虽然他怼了郝健,表示自己去过西南,非常了解西南的情况。
但他到西南是去打猴子,平时身处战场、部队,对周围的平民只是有所了解,并没有深入的打过交道。
既然出了羊城,那么就去麻栗坡看看那些年轻的战友,再顺便走走也好。
结果这一圈走下来,他感觉自己是中了郝健那个奸商的圈套。
穷山恶水之间,确实有些刁民,但更多的是贫困。
别说每月一百块,每月二十块,你就能招聘到一个甘愿跟着你一起砍人的小弟。
注意,是小弟,不是女孩儿,连拐子都不会费劲从这里拐出去的女孩儿。
山外大把大把的人等着你骗,何必去走两天才能出山的村子里费口舌呢?
当骗子也要核算成本的好不好?
但鹏城七厂那个叫“二狗”的家伙,已经在这里跑了半年,哪条山沟里最贫困,他往哪条山沟里钻,带着县里的干事一个村一个村的招工。
一个村一次招三个人,因为郝健跟他交代过,要“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而这三个人,就是全村富起来的希望。
所以在车间里罚站的那个小姑娘,说害怕回家被妈妈骂是谎话。
真实情况是半个村的人都会骂她。
因为如果没有县里的干事跟着,二狗不把全村的人带走甭想走出这片大山。
每月一百块嘞!下一个骗子啥时候来?猴年马月吧?
而一年多了,鹏城七厂也从来没有成功劝退过一个工人。
在半个多月的时间里,郭东伦跟着二狗非常辛苦,拐杖都换了两根。
半个月后,郭东伦亲眼看着二狗把一批新工人送上火车,给县里的干事一百块的“出差补贴”,让他把这些老乡送去鹏城。
他笑着跟保姆小梁说道:“那家伙是想利用一下我的善良吗”
保姆小梁沉默数秒,才轻轻的道:“未必是利用,也许是想跟你比比善良呢?”
93年第一届国际大专辩论会的时候,决赛辩题是《人性本善vs人性本恶》,双方辩论的极其精彩。
人性之中,永远都有着阴暗面的“恶”,但也永远抹除不了光明面的“善”。
“呵”
郭东伦轻笑一声,这才坐上火车,一路出了西南,掉头北上。
看着车窗外的世界越来越繁华,郭东伦心里“被利用”的怨气也越来越淡,
所以等快到京城火车站的时候,他决定大度一些,给对方一点好脸色。
隔着软卧车厢的窗帘,郭东伦看到了靳鹏。
对这个有些江湖气的平头男人,郭东伦感觉比郝健还要对脾气一些。
不过下一刻郭东伦就皱起了眉头。
因为在靳鹏的身边,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郭东伦忍不住问保姆小梁:“哪一个是正主儿?”
保姆小梁撇了撇嘴,不答话。
你不是骄傲加倔强吗?你不是懒得问详细情况,只给鹏城七厂驻京办发了封电报吗?
现在蒙圈了吧?
郭东伦轻哼了一声,仔细看向了月台上的几人。
靳鹏此时的站位,明显辅从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的,而两个年轻人肩并肩站着,不分彼此不分大小,好似是情侣?
“情侣也分主次的。”
郭东伦缩小观察范围,先是盯着李野看,这时候保姆小梁忽然疑惑的道:“咦?那个男生是不是眼熟?”
郭东伦多掀开了一丝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