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吟了一会,接着道:“你只管叫大家再快些,我们的马车也不必那样大,可以换个方便赶路的,能坐就行。”
“也不光是马车的问题,部队还在不断整合扩充,总也还是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速度便也慢了些,但是都还在预计中,不打紧。”
“哦,这样便罢了,若是为着我们拖慢了进程可不能行,其实早些到边城也挺好的,还有肖渠的夫人可以一起说说话。”
“倒是有人与你心有灵犀,”萧炎栗难得竟然扬起了嘴角,“肖渠的信中也说起自己的夫人,难得竟然有同乡来团聚,高兴的很,怎么,你们还有些交情?”
“算有些缘分。”想起初识时还呆呆愣愣的两个傻小子模样的人,现如今竟然都结为夫妇且有了孩子,更加证实了缘分与命运,着实是妙不可言的。
想起肖府的事情倒叫她记起来萧炎栗那会子也是见过的,不过只怕那时候他压根没有任何闲心能顾得上这些了。
当一行人来到距离边城还有五十多公里的地方时,迎面正赶上前来接应的队伍。
领头的那个人再面熟不过了,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
萧炎栗打马上前,先与那人交谈了起来。
虞鹊坐在马车之中并没有瞧见外头的光景,只感觉到队伍突然停下来,初始只当是遇见了什么特殊的情况或是暂停休息,于是将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了些,掀开门帘探头向外看了看。
四下里的风景有些熟悉,记忆中好像曾经见过似的。
不过这也不奇怪,她上一次来边城也不过几年前罢了,况且这一路上原本景致都差不多。
她左右看了看也没看出门道,便索性探身出了马车外,向着车夫问道,“这是到了什么地方?怎么好好的停下来不走了,可是有什么事?”
中年车夫生的膀大腰圆,因是士兵兼着做的车夫,所以并不似一般百姓亲切多话,从来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可这会子听了问话,却突然咧开了嘴角,笑得轻松自在。
“夫人,前头快要进城了,这不,肖将军出城来迎了,正与王爷说着话呢。”
“哦?是吗?那还要多久啊?”
“也就数十公里的路程了,估摸着午后就该要到了。”
虞鹊听了,竟有种长舒一口气的感觉,原想着队伍都这样不眠不休的赶路了目的地却还是遥遥无期的样子,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想不到竟然这么快就要到了。
“肖将军许是担忧咱们路上会有什么不妥,听今儿个一大早便出了门,这不正迎面遇上。”
车夫难得高兴,念叨着竟有种止不住的感觉:
听了他的话,虞鹊重又站在马车架子上将头伸得更远了些。
瞅了好半天,这才隐约看到在远远的队伍尽头那里,有两个骑在马上的人正在交谈,想必就是萧炎栗和肖渠了。
这才叫她彻底放下心来,走了这么久,总算是顺利到达了边城,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坎坷,算是十分幸运了。
尤其小路生,虽然生着病却十分能体贴人心,一路上都没有出什么岔子,也算省了许多心。
虞鹊寻思着,等进了城得先叫肖渠帮着找到那位大夫,仔细把了脉才好真正安心。
这一路上好些日子路生都好的很,偶尔有些时候甚至还会突然睁开眼咿咿呀呀的作叫唤状,虽说没有真的发出声音,但也足够叫她欣喜。
早就想着得赶快找个大夫好好瞧瞧,看这架势没准是已经有了起色。
可这一路上,除了驿站里稍有个别懂些医术皮毛的士兵之外,其余尽是荒漠、草原,连人都罕见,更别提什么靠谱的大大夫了,于是,便也只好强忍着,只在路生清醒的空档里加紧给些刺激。
现在可好了,进了边城也就有了安置的地方,更还有了指望,能继续好好医路生了。
前头的两个人没说一会的话,就看到萧炎栗重新挥了挥手,队伍开始行进起来。
车夫见状,赶紧嘱咐着虞鹊回了马车里。
她重又抱着路生,刚坐定没一会儿就隐隐听到有哒哒的马蹄声慢慢靠近,片刻之后马车外传来了萧炎栗的声音。
“虞儿,差不多午后便可以进城了,我寻思着咱们中午这顿不如就省了,只先抓紧赶路,争取在天黑前全部进城,你看如何?”
虞鹊赶忙掀开马车窗帘回应道,“你做主便是。”
“行,那咱们就抓紧赶路了,若是你饿了就差人告诉我,我叫人给你准备些吃食。”
“这样的事那还劳动你,我自己知道,你就放心的去前头指挥吧。”
一路上萧炎栗操的心实在太多,尤其对她们母子俩,更是无微不至的体贴关怀,这也让虞鹊十分过意不去,总觉得自己成为了累赘。
但是连着说了几次萧炎栗都还是一样的做派,丝毫不当回事,后来索性她也懒得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