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虞鹊一口气灌下两杯这才觉得火烧一样的干涸缓解了些,四下看了一圈道:“萧炎栗还没回来?”
“是,王爷走前说了,可能要晚一些,若是小姐你醒了问起让不要担心呢。”
“嗯,知道了,家里没出什么事吧?”
虽然已经确认过了可她还是忍不住又提起。
“好的很呢,老爷和夫人早前来看你时你在睡着,就没喊起了,现在天色晚了,大家都睡了。”
“我那日回来时,爹爹也并没有出事是吗?”
“小姐,你不说我也正想着要问呢,你那日怎么那样着急的就回来了?可是听了什么传闻?”
其实约莫也都能猜的出,可从小姐醒来之后,王爷却并没有显出丝毫的轻松,看起来似乎更加沉重了些。
“哦,没什么,就是想回来看看,可能路上着急了些。”
既然萧炎栗没有说那便是再好不过了,本来爹娘久就为了她有诸多操心,这会子若是知道有人故意为之,只怕睡觉都不踏实,也再不敢叫自己回王府里去了。
“知道了小姐,你便在床上靠着,有事叫我就行了,我就在外头煎药。”
洛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知道小姐不愿说便也不再勉强了。
“嗯。”虞鹊应了声,百无聊赖的翻起枕头边上一早喊萧炎栗拿过来的书。
只翻了几页突然灵感乍现,想着孩子的若叫“路生”岂不是最应景,想着想着开始幻想起大家的态度来,慢慢也就有些困乏了。
连着几日,虞鹊都是在这样的睡睡醒醒、醒醒睡睡之中度过,有时醒来时是白天有时是夜里,有时萧炎栗在身边有时空无一人。
她并没有问起萧炎栗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即便见到了也只说些闲话,顺带着把想好的名字告诉了他,他只笑笑说都随她。
虞鹊只觉得过的很开心,又有些隐隐的不安。
萧炎栗看起来一日比一日消瘦,问也只说些闲话岔开,她知道怕是问不出了,便索性也不计较。
闲散着日子过的无聊却也飞快,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大夫看诊时却还说她不能下床,这可让她着急的很,想着孩子总不能老是托在爹娘那里养着,劳他们费神。
林大人和林夫人每每说起却只叫她不要担心那些个多余的,只在床上安心养着便是了。
因着生病的关系,孩子的满月也只简单的走了个过场,小家伙自己睡的很沉,完全感受不到周围人的喜悦。
说起来他该是全家最悠闲的一个了,十次见九次半都是睡着的,实在称得上是个瞌睡虫了。
娘亲只说这是好事,说明路儿懂事,知道自己的娘身子不适,不想添麻烦。
原先害怕自己这样一遭不寻常会影响了孩子,现在看起来路生除了嗜睡些也没什么其他的反常。
大概爹娘也是出于同样的担心吧,每每大夫走之前都还要去帮着看看路生,开些药方子说要他气虚要养着。
其实可能也还都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影响了他,只是旁人不提虞鹊也只装作不知道,省的教大家也都一通伤心。
今日她起的甚早,出了院子时天也就才刚刚亮透,四下里静悄悄的,爹娘房里的灯却亮着。
原先在家时就属他们最勤快,现在到了这里也还是起的早。
难得有她更早的一天,便悠闲的先烧了水预备送进去给他们洗漱用。
这么多天都是老人在帮忙照顾,长到这么大也都还没有变过,也实在是不孝极了。
火炉里的火苗还在燃着,可能是洛玉为了煎药方便有意留着的,这倒是派上了用场,正好给她这个不会生火的人创造了便捷。
虞鹊添了柴让火苗燃的更旺了些之后打来水放在炉子上,很快就烧开了一壶水。
小心的用抹布包裹着拎着要送去爹娘的屋子里,悠悠荡荡的走到门口刚准备敲门,突然听到里头似乎有窃窃私语的声音。
她轻手轻脚的挪到窗子边上,想要听听他们再说什么顺便趁其不备给个惊喜。
“……小炎这两日都不在家,也不知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其实算了也便罢了,没得又节外生枝了才是真的不好……”
是娘亲的声音,不过她说的话却让虞鹊有些糊涂。
窸窸窣窣好一阵,爹的声音才想起,似乎有意在克制着音量,说的话也比平时要柔和许多,只是这种柔和之中似乎还透着些无奈。
“小辈们的事,他们自己有主意,咱们就别操心了,小炎终归是心里有数的,不会出什么事的。”
“心里有数虞儿就不会出那样的事了,我早就说过,那个公主压根不能娶进门的,现在好了,不仅害了虞儿,连带着也还了路生……”
娘亲说着说着似乎带了些哭腔,隐约有抽泣的声音传出。
“好了,你这话就别老说了,本来虞儿就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