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模作样的思索了一阵子,趁着对面的人不注意一把抢过了书,满脸的正经,“精彩有余,后续无力。”
“后续就是三日后我要去程府上门提亲了,你也跟着一起吧,她父亲是刑部尚书,也是爹爹案子的初审判官,兴许知道一些。”
“如此我便更不好去了,父亲尚被关在牢中,我们一起去了可不得让旁人说了闲话吗,这明明是肖渠的好事,可不能因为我变得复杂了。”
“你以为肖渠特特带着人上门来请我去提亲是为着什么?”萧炎栗的眼睛定了定,看着她时一派清澈,眸子里流露出的眼神让人莫名的安心。
“我到哪里去都可以,只是怕没得连累了你,不仅于事无补还让王府失了礼,总是不好的。”王府里才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即便人人都能碍着面子让三分礼,可总不能仗着丧事无止境的要求礼遇啊。
“行,那回头再说。”萧炎栗自然知道她忧心的是什么,也不想勉强,只想到实在不行到那一天将她带去林府,回来时再接着一起回来便罢了。
其实,自从那日鞠安堂的事情发生后,他就始终悬着一颗心。
塔娜充满了恨意的眼神时常飘荡在脑海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无论如何,必须得把所有会引起灾难的可能掐断了才能安心。
午后清平送了些水果来,这还是这么些天以来第一次看见她走动,虞鹊很有些担心,冬日里伤处本就不好养,她当时伤的又那么重,可没想到接回来让刘大夫调养了不过几天就好了大概,这倒真是大夫的医术加上年轻人身体底子好的双重效果了。
只是大病初愈总也得好好休养才行,哪里能像她这样躺不住,吵着闹着要出门的。
清平看着虞鹊的眼神,知道她在生什么气,陪着笑脸剥好了桔子端到跟前,这才笑盈盈的说要走。
“你别瞎溜达了,这里没什么可伺候的,养好身子要紧。”看着她忙不迭的往外奔,虞鹊只要叫嚷着嘱咐。
跑着的小丫头远远的回了头,弯着身子行了个礼,便算是知道了。
只是这知道归知道,做与不做还是全在她自己罢了。
看着面前酸酸甜甜的桔子,虞鹊突然有了胃口,拿起一个慢悠悠的拨开了几瓣慢慢放进口中。
难得丫头有心还在热水里烫过了,吃在嘴里暖暖的、甜甜的,不知知觉一整个都吃下了肚。
因为害怕吃多了闹肚子还得被萧炎栗唠叨,她便赶忙将剩下的都送了回去,绕到后门那里看了半天,见他没在花园里这才又安心的做回桌前,自个儿又剥出一个慢悠悠的吃了。
吃完了又看了好几页书,萧炎栗这才风尘仆仆的回来了,一身的脏污,连头发的有些乱。
“去收拾别院了吗?”这几日他只要不在书院基本上不是去取药了就是在别院里忙活,总说要赶在春天时住进去,也好赏赏景。
别院里的花确实种类繁多也很漂亮,只是以往疏于打理倒可惜了,相信这回被萧炎栗拾掇好了春天里应该会很有样子,这样想想还真有些期待。
虞鹊好容易进入了书中的情境,正看在兴头上,本能的就要拒绝,可略略一抬头看见冻的满脸通红的丫头又有些不忍心辜负。
小心翼翼的将书页折好了做上标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刚一动弹就觉得一阵凉气灌了进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又往回缩了缩。
看来外头是真的冷了,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今年这个年关穷苦人家怕是难捱了。
清平见她起了身,赶忙上前帮着披上了大氅,想想不放心又系紧了些,怕自己冻僵了的手不小心碰到夫人于是动作上更加小心谨慎些。
虞鹊愣了一会才注意到她这副样子,直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硬拽着脱到了火盆边上,带着一起烤到差不多暖和了些这才放开。
“你呀你,总是毛毛糙糙的,这么冷的天到处瞎转悠做什么,书院里哪有什么好忙的。”
清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要开口说话,被门外传来的另一个明朗的声音打断了。
“夫人,您这可是偏心,怎么只关心清平,也不说说我呢?”
两人相视而笑,一齐向门边看去,果然是言琪端着个食盘进来了,带着一身的寒气。
虞鹊笑着站起了身,上前接过食盘。
还以为是什么好吃的呢,原来不过是梅子蜜饯,看来是又有汤药要喝了,大夫说脉象稳妥了之后好久就没有喝过药了,怎么今日又来了。
她有些不耐,放食盘的动作都连带着重了些,扑通一声吓了自己一跳,赶忙收敛起情绪,回头打趣儿道:“那是你没进来,怎的反而怨我偏心,可真是冤枉。”
言琪丫头知道自己本就没有理,只是玩笑而已,瞧着夫人的样子,知道怕又是为了喝药的事情置气恼火,便赶忙行了礼,佯装着害怕的样子连连求饶。
一边的清平白白看了一出戏,乐乐呵呵的劝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