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更加生冷起来。
“奉了谁的命?什么人又算是把闲杂人等?”
“这……”侍卫有些晕了,难道不是王爷下令要封院子的吗?
“说!”
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虞鹊也不自觉的抖了抖,看着萧炎栗急火攻心的样子,有些担忧,正要拖着他一起离开,侍卫哆哆嗦嗦的开了口。
“回……回王爷,属下接到上级命令说此处院子要废弃,须得先封起来,等改日王妃来验过里面的东西有无作用。”
他说完将头埋的更低了些,没想到兢兢业业的当差也会遭到这样的横祸。
废弃?
萧炎栗冷笑了一声,他终于明白了,这一步步的塔娜逼得可真紧了,仿佛料到自己可能的退缩,着急忙慌的要将所有的路给堵死。
一群人刚要起身准备离开,小王爷又发了话,“去看看鞠安堂里的大夫忙好了没有,让他过来一趟。”
侍卫们忙不迭的应声走了,虞鹊赶紧上前扶住了萧炎栗。
“你怎么了?身子又不舒服了?定是寒风灌多了,快!快进去!”
一边说一边推着他往里走。
看着身边这个人,他的心头涌上各种复杂的情绪,来不及思考已经被她推着进了门。
屋子里并不比外头暖和多少,且许久没有人住了有淡淡的木头的味道,里间桌上上回萧炎栗休息时点的熏香剩余下来的一小截仍摊在上头,看来并没有人进来过。
扶着他坐下了身,虞鹊转身准备去弄些热水来,一面担心着也不知院子里有没有完全荒废了。
刚转身就被他拽住了,本能的回头看,以为他有什么要说的,却只看到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异样。
“怎么了?”她心里有些紧张。
从来就不是能藏住事的性格,尤其现在还盖着这么一件大事,更是自己个儿就先露了怯。
“没事,坐着歇歇吧,别弄了。”萧炎栗舒展了眉头,佯装无事,却只盯着眼前的人。
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坐下了,拖出板凳慢慢弯下身,一手还不忘攥着大氅,落座后双手轻轻的搭在身前,看着并没有任何异常。
可塔娜的脾气他是清楚的,如果不是有了些把握,这样的事她也不会无端瞎说。
只是那话里的真假,恐怕也只是一半一半,虞鹊有没有身孕他不知道,但是说不想要这个孩子他绝对不信。
“萧炎栗,你还好吗?”虞鹊总觉得心里莫名的不踏实,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无妨。”他反手拽着她坐下了:“别忙了,只在这坐一会就走了。”
两个人各揣着自己的心思,一时没了话,好在没等一会儿,大夫就来了。
是个中年大夫,身后跟着个小医童跨着个药箱,二人毕恭毕敬的打了招呼便等着王爷的吩咐。
可等了好半天也没有人说话,大夫弓着身子低着头都有些酸胀了,微微摇晃着。
虞鹊见了赶紧戳了戳萧炎栗,疑惑的看着他。
他回望过来,眼神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大夫来了。”她不敢多说什么,只轻声开口提醒。
萧炎栗木讷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开口道:“本王头有些昏沉,劳烦大夫帮忙看看。”
大夫忙应了声,身边的医童伶俐的退到一边,放下了药箱,拿出纸和笔准备记录师傅的药方。
大夫又行了个礼这才上前,小心的掀开了萧炎栗的衣袖,仔细把了脉,顿时安下心来。
“王爷放心,没有大问题,恐怕只是因为昨日感了风寒昏睡的时间久了所致,只是今日风大,王爷出门还请记得保暖。”
听大夫这么说,虞鹊的心放下了一块,看着原本紧张的大夫脸上表情总算好转了些,便笑着又抚慰了几句,只说王爷没有休息好话少,不必受惊,又送着到了门口这才回屋。
萧炎栗仍坐在原位上,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她心里担心是不是塔娜又说了什么可是却又不敢问。
“要休息一会吗?你说有地方要去也不必着急今日就去,日子还长着呢。”
她慢慢走到男子的身边,伸出手掌抚了抚他的额头。
还好,并没有发烫,只是有点冰冰凉凉的,可能是方才吹的风还没有缓和过来。
萧炎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掌心处传来她轻轻的心跳声,他慢慢把头靠了过去,撇开打氅,轻轻铁在她的肚子上。
手掌里感受到的心跳越来越快,头顶上温热的气息也越来越急促。
他轻轻舒了口气,一只手摩挲着她滑滑的袄子表面上的刺绣,那是一朵小小的花儿,正绣在小腹的位置上,有些奇怪的感觉。
此刻虞鹊的心里紧张极了,她的这个秘密还没有来得及说,现在被他凑的这么近,有股莫名的不安席卷而来。